“没有。”颜君说，“师傅会帮你。现在能走吗？要去玄天宗。”

周洺一愣，很担心地看着他：“不是退出玄天宗了？”

颜君道：“有师傅在，所以没关系。”

“……我，你等我留个信和大家说一下。”

这么多年来，颜君从来都没说什么……实际上一直在默默地想办法救他吗？

周洺虽然已经知晓这件事情，但颜君亲口说出来，还是让他胸口一震，对颜君的感激近乎快要从心口里溢出来。

他慌张地拿了纸笔匆匆地写了信，告知阿峰他们他会和颜君大人暂且离开一段时间，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说等他回来会再给叶宵答复。

他把信放在桌上，想到什么，又小心翼翼地拿起放在桌上的真龙木雕。

出远门的时候他总会带着它。民间说祷告若是停了一日，就代表不够诚恳，他答应过要每天都对颜君祷告的……他一直没忘记这件事情。

颜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问：“好了吗？”

“好等，等一下！”周洺认出颜君那熟悉的掐诀手势，“为……为什么要弄昏我？”

颜君说：“你不是恐高吗。”

……天底下怎么会有颜君这么温柔的人。

这个世间能有颜君这样的神明，真的是太好了。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酸了一下，周洺不知道自己还能为颜君做些什么。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半妖，对方帮了他那么多，他什么都没做到……

颜君看到他泛红的眼角溢出了一点点透明的液体，他意识到这是眼泪。

他伸出手将那点眼泪拭去，问：“你到底在哭什么？”他的语气带了点疑惑的意味，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周洺总是动不动就哭。他知道生物会用哭泣来表达难过，可是他在难过什么？

他有做出让周洺难过的事情吗？

周洺低下头去，他不想让颜君看到这么丢脸的样子，乱七八糟地对颜君道谢：“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谢谢你，我不知道怎么回报……”

为什么因为这就哭？

颜君舔舐了一下手指的泪珠。是咸的。没有任何特别的味道。

“不用回报。”颜君想了想，说，“你是我第一个信徒。”

周洺每天都供奉着他亲手制作的泥像，每天都真心实意地对他祷告，完全不输于其他神明的虔诚信徒。

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情便是，他希望能一直听到周洺温暖的祷告。

颜君说：“我允许你站在我的身边。”

什么？

周洺没太明白，他茫然地抬起头，余光就瞥见颜君已经摆出掐决的手势。眼前霎时陷入黑暗，周洺控制不住，整个人向前倒去，就这么撞在了颜君冰冷的怀里。

“你醒了？”

于青雪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把目光落在挣扎地睁开眼的周洺身上。

“颜君大人……”他迷迷糊糊地叫出声，突然意识到这是于青雪！

“……掌门！”周洺一窒，慌张地想要爬起来，他这样太没礼数了！“我我我……”

“最近有一只蜃妖在闹事，阿君解决完就会回来的，你先躺着吧。”于青雪笑了笑，眼神很温和，“别紧张，你的朋友也在这里。”

朋友？他茫然地抬起头，帘子后走出的少女让他倏然一怔：“小钰！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小钰对他眨眨眼，说：“啊，有点事情想求助于掌门……毕竟于掌门是个大好人啊，对身为半妖的我也不吝帮助，有他在你就放心吧，你肯定没事的。”

“这、这样啊。”

不可否认的是，看到小钰的出现，他怦然加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