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洺点了下头，何玉月说：“好吧，我勉强看得起你一些了。不过你要退出玄天宗？你放弃师兄了？”

原来她有听到周洺和邵原阳在藏书阁门后的对谈。

周洺纠结地说：“比起追逐颜君，我……我有别的想做的事情了。”

他紧张地抓着衣服，说：“之前……之前对不起，对你说了很多……很多不该说的话。”

“谁都有阴暗面，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何玉月说，“不过你能祛除心魔，克制自己的欲望，已经胜过很多人了。”

她把心法丢在地上，周洺捡起来放回到书架，他看出何玉月有些焦虑，比起他的事情，何玉月现在更关心别的。

何玉月又抽出一本，就听周洺问：“那个……你的伤没事吧……还有，赵、赵子潇他也没事吧？”

何玉月似乎觉得有些稀奇：“你的伤是他弄的吧？你还在担心他？”

周铭有点不确定地说：“我只是感觉那不像是走火入魔。他可能是……妖怪？”

何玉月把心法放下来，回头盯着他，说：“我不认为他是走火入魔，他也绝对不可能是妖怪。夺舍，或者是妖术，我还不知道什么……但是我绝对会弄清楚的。反正他绝对是被别人弄成这样的。”

周洺很惊讶地看着她。

“我刚好也有要事问你……他遇到你后发生了什么？麻烦你全部告知我。”

周洺把事情都说了，犹豫了一会，连颜君是龙的事情都没瞒着，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忘却这件事。

他以为何玉月会很惊讶，但她自始至终表情都很平静。

“因为大家的记忆都被师尊消除了，”何玉月说，“师兄会化为真龙这件事被大家知道，只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原……原来你知道？”

“我原本也只是猜测。”何玉月若有所思，“师尊对他那么偏爱，而且我和师兄相处甚久，师兄其实也没特意隐瞒……不过他的真身我并未见过。他的确很厉害，他可是未来要拯救天下苍生的真龙。所以我很不甘心，赵子潇那家伙也是。为了追赶师兄，他花费了很多心思……他以前真的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废柴，是花了很多很多努力才达到今天的地步。”

周洺有些难以理解地咀嚼：“不……不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了。”何玉月斜睨他一眼，她没想到周洺的关注点在于这个，“凭什么师兄就是命中注定拯救天下的真龙？我资质也不差，也要活到千年后，成为大乘之能，成为拯救苍生的英雄啊，这才是我修仙的目的。”

周洺惊得吸了口气，何玉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宏伟的理想，让他震惊不已。

“你……你太厉害了。”

“听着像大话吧？”何玉月有些自嘲地说，“现在看来，也只是空泛之言。”

“没有……很……很厉害。”周洺诚恳地说，“我真的好佩服。我就没想过活到千年后……”

“世间有几个寿元千年之人，师兄那是百里挑一的存在，我是万万不能比的，就算做不到那样，也希望不让他一个人出风头。”见周洺神色惊叹，何玉月又立刻补充，“我觉得我有这个能力，所以想朝着这个目标努力，但常人也有常人的活法，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就好了，否则岂不是人人都能当神仙了。”

天哪，周洺真的觉得何玉月太厉害了。

难怪邵原阳会那么喜欢何玉月。她真的好有魅力。

“我……我也会做很多力所能及的事情的！”周洺急忙说，眼睛亮晶晶的，“我不会像之前那样了。”

若是之前，何玉月大概还会很欣慰，但是她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她要先弄清楚赵子潇身上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