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颜君，对方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颜君并不在乎这些。

他什么都不在乎……无情道真是让人讨厌。

所以他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用？他上山进入玄天宗到底有什么意义。颜君不会留下来。

他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颜君第一次被人评价说可怜，有些稀奇地看了一眼周洺。

他突然发现不对，他察觉到对方的魔气渐重，呼吸变粗，他迅速掐了清心决，蹙着眉头望着他。

周洺的呼吸都是滚烫的，他感觉世界再一次变得天旋地转起来。

“你能不能不飞升？你飞升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颜君没想过这件事，于青雪自带他进入玄天宗的那一日起，就和他说，他一定会飞升的。所有人都这么说。而颜君自己也希望变强，被他人掌握命运的那种感觉很糟糕。

颜君说：“不可以。”

“就连做梦你都不愿意骗我。我也想很努力成仙，但是真的太难了！”

这份恩情根本不足以挽留颜君，周洺的情绪非常激动。颜君任他胡言乱语，入魔之人容易大喜大悲，他已经准备好了合适的法宝，在想什么时候是祛除心魔的最好时机。

周洺盯着他冷静的表情，喃喃说：“你为什么过来和我见面呢？”

颜君问：“难道你想死吗？”

周洺静了一下，又问：“只是为了恩情？那这份恩情，你什么时候会还完呢？”

颜君的声音好似一阵烟雾一样飘来：“替你渡完心魔后，这份因果便可以了解了。”

颜君说得很玄乎，也许这就是他们那个境界的人才可以看到的东西，但是周洺不懂，什么是因果了解？原来颜君心中是有一把尺子在衡量着的，过了那个度，他们恩情就到此为止了。

心魔若是不消失，那他和颜君之间是不是还能有联系呢？

周洺突然希望心魔不要消失了，于是他抓住了对方的手。冷得像冰块……但颜君也没有放开他。

于是周洺想，还是心魔好，至少他不会离开。

玉春浪了一晚，第二天一脸餍足地去找周洺，结果进去就发现杀人现场，隐形术法当场破功。

叶宵和死了一样躺在凝固的血泊里，另一边的周洺呼吸虚弱地躺在床上，玉春大为震撼，这叶宵这么菜，周洺也打不过？她迅速把周洺打包带走逃匿这狼藉的现场，又想起不知道叶宵的记忆有没有消除，神色愤愤地打算回去给周洺收拾烂摊子时，突然发现周洺身上的气息不对。

“我去！”这熟悉的强大灵气让人印象深刻，玉春兴奋地晃动着周洺的身体，尖叫道，“你快起来！醒醒！”

周洺被晃得感觉自己差点进入极乐世界，他疲倦地睁开眼，他现在真的累得不行，脑子痛得要命。

“玉……玉春？怎么是你？”

“你早说呀，我还给你介绍什么呀！”

“……什么？”

他的大脑终于开始恢复清醒，他惊恐地瞪大眼睛，隐隐约约回忆起昨夜的场景，突然发现那好像并不是幻影。

他好像真的和颜君搞了，但是草草了事，不值一提。

玉春快把他晃吐了：“我就知道，男人就是爱欲拒还迎这一套，你真的跑了要跟别人搞，他就不爽了。独占欲谁都有，我早就看透了。”

周洺虚弱地推了一下玉春，他差点整个人倒在地上滚一圈。

他不确定地说：“昨天……昨天颜君出现了？我……”

周洺一骨碌地坐起来，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他还记得颜君所说的话。

“他说他还是要飞升。”他咬着手指，有些神经质地说，“他还是要飞升。”

他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