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洺的面上呈现出一种很难看的惨白色：“但……但那是你主动……”

是小钰主动散发出妖怪的气息，才会惹来修真者的觊觎。

小钰说：“人类可以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行走在街上，我为什么不可以？”

周洺沉默了片刻。他咬着嘴唇没说话。他很难接受这种血腥的事情，无论是人和妖，他都有所接触，他不愿意去伤害任何一个人，亦或者是妖。他想起颜君对自己所说的话，想起他冰冷的眼神，感觉心越发沉重起来。这种事情，在修真界里是家常便饭，他如果想要进入修真界，似乎只能习惯这种事。

见周洺没说话，小钰还是缓了缓口气。

她拧眉说：“你最好别和那个颜君接触太近。”

周洺愣住，他有些不安地攥着衣角，说：“怎、怎么了吗。”

分明之前小钰还表现出一幅“喜欢他就直接拿上他”的态度……她说过她是不在意喜爱的对象是修真者还是谁的。

“……你和他不是一个等级的。”

周洺感觉心像是被扎了一针一样，酸疼的感觉翻涌不停：“我、我知道。但……但我会努力的，我会尽量多靠近他一些……”

小钰真受够周洺一脸卑微然后翻来覆去就说努力这两个字了。

“你不知道！”小钰烦躁地抓乱了那头又长又漂亮的青丝，“我的意思是……我怀疑，他不是人。”

周洺愕然：“你……你的意思是，他是妖？还……还是魔？”

小钰说：“总之，我身体本能性地在恐惧他。”

周洺不太明白小钰的意思。

“……我言尽至此，你打算怎么做，就是你的事了。”小钰似乎也懒得搭理了，反正颜君的爱答不理丝毫不会影响周洺舔他，“毕竟今后，我们大概也不会再相见了。”

周洺这回露出更加呆怔的表情，他很茫然地说：“我去了玄天宗，也会抽时间来看你们的啊。”

“我要回蛇妖一族那边。”小钰才不打算一直留在这里，“我想成为蛇妖之主。”

原来小钰是有着自己的目标的。周洺睁大眼睛。

小钰非常非常拼命。她自认为她的能力不输给别的蛇妖，然而就因为她是半妖，所以没有蛇妖认为她能当上蛇妖的王。但她一直没有放弃。

周洺觉得小钰很厉害，但他又想到什么，很慌张地说：“那玉春怎么办？而且，你走了的话……”

小钰很莫名地看着他：“玉春早就知道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会有打算的。”

周洺愣在那里。

玉春原来早就知道了？可是她好像若无其事的。而小钰也似乎没有觉得一点留恋。

……原来只有他会因此而感到寂寞。

周洺定了定神，尽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沮丧的神情。

“我会为你加油的。他们说玄天宗周边有个许愿很灵的庙宇，到时候，我会为你许愿的。”

小钰才不信这些，把愿望寄托在虚无的神仙上，还不如寄托于自己。

她看了周洺一眼，好心提醒道：“你可别简简单单就死了。”

周洺涨红了脸：“……我，我不会的。谢、谢谢。”

小钰都不知道他在这里结结巴巴谢什么。……算了。

小钰说得干脆，走得也果断。第二天，周洺就见不到她人了。

他感到很失落，但又想，小钰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他也是。天下这么大，日后，他们肯定还有机会能相见的。

和玉春告别后，周洺收拾整理好心情，去参加了玄天宗的招收考试。

考试比周洺想象得还要顺利。外门弟子的考试内容不难，颜君又给他开过小灶，而他自己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