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洺惊慌失措：“你做什么？”

周小璐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你去求求颜君大人，只有颜君大人能救救我们了……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死了。”

他惊恐茫然地看着周小璐，脚下一软差点倒下去，小钰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少女哭得更厉害了，周洺忽然觉得全身宛如过了电猛地抖了一下，头仿佛炸裂开来，头疼欲裂，他退后一步，小钰抬头看了一眼上方一望无际的天空，说：“你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周小璐的情绪很崩溃：“谢知蕴说颜君大人不下来的话，他就每天都杀一个人……大家，大家想来打白石山……他们也憎恶白石山，因为现在只有白石山是安全的……”柯赉印阑

她说得语无伦次，周洺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空出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怀里的瑞雪很担心地抓着他的衣服，说：“爹爹，怎么啦，爹爹”

他差点把怀里的小孩给甩出去。

周洺颤着手把瑞雪放下来，瑞雪惊慌地说着些什么，然而这些声音在他听来断断续续，只有少女崩溃的哭声显得无比清晰。

“帮帮我们，救救我们，周洺哥哥……”

身后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踝，周洺呆滞地转过头去，伤痕累累的邵青鹤甩开旁人的手，红得像是要流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周洺。

“我要杀了谢知蕴，我要杀了谢知蕴。”周洺听到他满是憎恨的声音，“求求您帮帮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要杀了他。您帮帮我，只要颜君大人下来，我什么都愿意做，您帮帮我吧。”

崩溃，怨愤，嫉妒，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席卷而来.周洺好像听到有人憎恶地询问着为什么颜君没有下凡，为什么颜君会不顾下界死活，如果不是颜君，旱魃也不会降下干旱，都是因为颜君，如今下界才生灵涂炭，这些沾染着浓厚恨意的声音铺天盖地，近乎把他彻底淹没。

他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蹲下来抱紧自己的头，朦胧之中，看到腰上的香囊掉在面前。

周洺盯着那个泛着重影的拙劣香囊，耳边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眼前的画面也一幕幕闪过，最后定格在一片浓郁的漆黑雾气中。

周洺惶惶地抬起头，黑色巨龙在他面前徘徊着，低头漠然地注视着他。

祂端详着周洺身上恐惧的表情，很平静地说：“害怕的话，就不要记得了。”

“不……不要。”

周洺捂着自己的嘴巴，他突然拼命地扇自己的巴掌，但是把脸扇红了，他也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意。

好恶心，好恐怖。

“不要……不要动我的记忆。”周洺在一片漆黑中不停退后，但是后方永远没有尽头，“我求求您，不要动我的记忆。”

黑龙说：“很快就好了。”

周洺崩溃地摇头，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恐惧和厌恶，他无法撼动对方的任何决定，只能无力地流着眼泪说：“不要让我讨厌您，求求您了。”

黑龙忽然停下举动。

周洺转身往前奔跑着，黑龙的声音如影随形。

“……你讨厌我什么？”

周洺的大脑一片空白：“我、我没有讨厌你，我没有。”

祂没有说任何话。

黑龙化为人形，周洺仍旧低着头不敢看他，却察觉到他腰上挂着的香囊和剑穗，不免忽然一怔。

他茫然地握紧拳头，眨眼之间，周围的场景便消失不见，闪烁不停的视线中，小钰忽然把他拉起来，问：“你还好吗？”

“爹爹，你没事吧。”瑞雪扑到他脚边，像以往那样伸手想要让周洺抱他，周洺就猛地把他推开，露出惊惧不已的神情。

他怔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洺，随后委屈地坐在地上，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