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兴帝动作一僵,随后咬紧牙关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卫世遥,低头跟晏什祁承诺,“他在呢,朕把他送回你身边,不过要等你病好了才行。”

晏什祁努力反应了一会和兴帝这句话的意思,满足一笑,睡晕过去。

卫世遥站得远,他看不到和兴帝和晏什祁的表情,只知道两人短暂地交流了几句之后,和兴帝忽然回头,好像瞪了自己一眼一样。

卫世遥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两步,试图探过脑袋观察晏什祁的情况,却被和兴帝巧合地避开,抱住晏什祁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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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晏什祁所说,卫世遥跟在他身边没几天,原本被太医看了都小心摇头的高热,莫名其妙便自己痊愈了。

和兴帝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好归因于晏什祁的意念实在强大,不过经此一遭,和兴帝也的确是再不敢把这两人拆开了。

不过因为晏什祁上课睡觉的事情,和兴帝还是想出了解决办法,原本让太傅去到上书房统一授课,便是担心晏什祁会没有玩伴,但如今瞧来,一个卫世遥足矣,干脆又让太傅回到东宫专门教导晏什祁了。

这下从班级教学变成了一对二授课,还是有着偏重点的授课,晏什祁再也没办法在太傅眼下摸鱼,每日只能捧着书念。

和兴帝也过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是摇着头再离开,回到御书房便开始一杯一杯地借茶消愁。

多来几次之后,和兴帝便也想开了,他十分乐观道:“罢了,由他去吧,朕再多活几年,还能给他留下几年挥霍。”

丁禄海便大惊上前阻拦。

有了这样好的心态,和兴帝看向晏什祁的表情便也慈爱许多,即便晏什祁带着卫世遥到处跑着玩,和兴帝都可以坦然接受了。

没有了和兴帝的看管,两个人眨眼便从小团子长大。

这些年晏什祁愈发“离不开”卫世遥,而卫世遥也乐意伺候着晏什祁,就连福海都稍逊一步,每日早起都是卫世遥去叫。

卫世遥知道外面有对于他的一些很难听的说法,但那些说法是谁传出来的,卫世遥心中也是一清二楚,他对于齐国质子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记得很清楚。

卫世遥垂着眼睛为晏什祁掀开帷幔,看到晏什祁的睡颜,他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翻滚的烦躁,低声道:“殿下,该起了,太傅马上就要来检查作业。”

晏什祁闭着眼睛坐起身,“……太傅怎么还没休沐。”

卫世遥无奈地捞起晏什祁的衣服,熟练为他穿上,又拍拍晏什祁,“殿下,下床了。”

晏什祁一令一动,挪到床边穿好鞋,眼睛都是还没睁开的。

卫世遥从一旁拿起晏什祁的腰带,环着他的腰系上,指尖触碰到晏什祁的腰间,晏什祁颤抖着躲了一下,“好痒。”

卫世遥忍不住揉了一下自己的指尖,乖乖认错,“是臣不小心。”

刚睡醒的晏什祁,虽然有起床气,但脾气也意外的好,就算一直皱着眉不满早起,也从来没有开口就是杀人。

于是卫世遥总觉得,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好像窥探到了殿下真正的脾性一般。

但晏什祁很快便清醒过来,他将卫世遥赶去做作业,自己在屋里慢吞吞地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