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悯听了她一番解释,面色已然缓和,也不再有发怒的迹象。

只是,对弟弟赵恒此举的意思,他总还心存疑虑。

即便赵恒真的如太子妃所说,是有意给他这个兄长留下充足的时机,也足以说明,他这个弟弟,恐怕并不如别人以为的那样简单。

……

当日的大朝会上,赵怀悯果然在邱思邝开口前,先一步跪下,为前一日崔贺樟的事,当众向圣人和百官请罪,称太子妃已管教过崔贺樟,自己也已停了他的职,命他闭门三月,不得出门。

邱思邝,乃至百官见状,皆反过来替太子向圣人求情,盼圣人看在太子主动自责的份上,莫要严惩。

圣人素来仁慈,不忍苛责太子,此情此景,乐得顺水推舟,只命罚太子闭门思过三日,便算作罢。

至于崔贺樟,则罚半年俸禄,官降两级。

一件可大可小的丑闻,这样便算揭过了。

月芙在家中,自然不知其中内情。

自从那日的寿宴回来后,她便对父亲和继母敬而远之,除了每日的问候,再不多说一句话。对妹妹月蓉,也比过去冷淡了些,至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真心为妹妹着想。

她已想明白了,各人自有各人的追求和命数,旁人强求不来。妹妹想要的,和她想要的,终究不同。

父亲和继母自知有愧,面对她的冷淡,暂时不敢表露出半点不满,只能每日小心翼翼地试探她的情绪。

再没人提过崔家的事。

月芙放心不下,时不时让素秋趁着外出采买时,到东西市打听民间流传的消息。

民间自然不会说到朝中如何,只说崔大郎已被太子和太子妃罚过,要闭门三月,长安城里漂亮的小娘子们终于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众人只道太子英明,可月芙却局的,此事一定另有隐情。

果然,素秋又去一次慈恩寺后,月芙才知道,一切都是赵恒的手笔。

这与她当初设想的有些出入。

事涉东宫,她只敢求赵恒在民间推波助澜,万万不敢奢求他会将事情闹到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