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对沈家大娘的关心,好像已经隐隐超越了某一条界线。

这种怪异的感觉,好像眼前笼罩了一层触摸不到,也难以驱散的薄雾,雾气的那一头,有什么东西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不过,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多想。

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身边的仆从,走到长兄的身边站定。

崔贺樟满面红光,携着夫人侯氏站在最前列,冲行到近前的三人行礼:“三位殿下驾临,实在蓬荜生辉,臣未曾出迎,有罪。”

他们身后跟着的其他人也纷纷行礼。

到底是曾经的宰相,又是圣人的亲家,一场寿宴,办得风光无限,羡煞旁人。

赵怀悯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虚扶了一把崔贺樟,道:“无妨,我们本也没有提前知会,你不知晓,也在情理之中。”

崔桐玉也跟着将弟媳侯夫人扶了起来,微笑道:“父亲的寿辰,本是我要来的。太子殿下仁厚,体谅父亲过去多年来,为大魏殚精竭虑,劳苦功高,便说要亲自来探望一番。”

她说着,又看一眼另一边始终没有言语的赵恒,补了一句:“八王亦是有心,亲自前来贺寿。”

她和太子都不知赵恒为何忽然要来,姑且就当他是看在长兄的面子上,亲自来给长兄的岳丈贺寿。

三人先去看了一眼崔汲,被迎接入庭院中,又设了坐榻和食案。

赵怀悯命人将贺礼送上,又代圣人说了一番话,这才吩咐被打断的寿宴重新开始。

一时间,庭中的气氛再度热烈起来,数百宾客觥筹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崔贺樟先向三位殿下敬了酒,又命侍女好生服侍,这才带着侯夫人,继续方才未尽的一轮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