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棋头也懒得回,态度很敷衍,但说出口的话很中听:“买吧。”
桑越只是开个玩笑逗小季玩,没想到罗棋真的能答应。本来他先斩后奏还有些心虚,现在发现在罗棋心里自己的地位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一些。
家里有规矩,不能随便买家具和电器,甚至本来的东西连挪动一下都不行。桑越大概能猜到一点原因,却不太清楚这个界限设置在哪里,他买这个沙发带着试探,想知道脱离了那个房子,比如在画室,桑越有没有可能在罗棋的地盘上稍微有些话语权,试探的结果很令他满意。
小季真的出去挑桌子了,临走的时候心情很好,笑着跟桑越保证一定完成任务,还说他会按照沙发的颜色挑一个配套的桌子。
桑越舒舒服服窝在单人沙发里,又不得不开始想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人的脑子真的是很不中用,不就是喝了点酒吗?竟然真的能把一整个晚上的记忆完全都忘记,只字片语都想不起来。
傻子也能看出来,罗棋现在对他的容忍度很高,真没谈吗?
一直到傍晚,大黄给桑越发来消息,酒吧营业了,说今天晚上赵阳也不在,人家也有自己的酒吧,开业这几天赵阳都在越界帮忙,已经很够意思了,最后才图穷匕见:“你他妈真不来啊?你是畜牲啊。”
桑越乐了:“没说不去啊。但我确实感冒了,昨晚烧得老子神志不清,吃药了不能喝酒。我人到,酒就不喝了。”
大黄:“真的假的?我不信。”
桑越:“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外套是不是还在沙发上呢。昨晚喝多了,外套都没穿就走了,能不发烧吗。”
大黄:“放屁!今天早上保洁都打扫过了,三个打火机一个耳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草,这群畜牲,外套也偷。
大黄这么一说,桑越真有点不自信了。他确实记得自己昨晚没穿外套就回家了,但又觉得自己的记忆不是很可靠,于是抬头问罗棋:“罗棋,我昨晚怎么回家的,我穿外套了吗?”
罗棋:“没有。”
桑越:“酒吧没我的外套啊,我是落车上了还是外套被偷了。”
罗棋:“打车还是代驾?”
桑越郁闷:“我靠,对啊。我昨晚是代驾回来的,我车上也没有啊,真被偷了。”
罗棋声音淡淡,理所当然的语气:“你羽绒服上那么显眼的logo,能不被偷吗。”
香奈儿,四万八,注定被偷的命运。
罗棋又说:“调监控看看,这种事情大概率不会是客人做的,可能是保洁。”
桑越懒得折腾:“算了吧,就一件外套。”
罗棋:“如果真的是保洁,他能偷第一次,就能偷第二次。”
桑越想想也是,一件外套确实事小。那是因为恰好偷到了他头上,他当然可以不在乎,可要是以后偷到了客人头上,坏的是越界的名声。
于是桑越站起身:“那我正好去越界看一眼,而且今天第二天营业,我不在确实也不太好。你放心,我绝对滴酒不沾。”
罗棋背对着桑越:“决定好要去了还问我的意见,我的话这么不好用?”
桑越略显心虚,仍然嘴硬:“你的话,该好用吗?”
罗棋听笑了:“是谁昨晚说事事都会向我报备?”
桑越完全不知道这个剧情,惊讶:“我吗?”
罗棋将画笔放下,单脚撑地从凳子上转过来,面对桑越。这人的表情总是很不好解读,让人分不清他说的这句话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还说了很多其他的,想听吗?”
桑越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迫切:“那……你想说的话就说说呗?”
罗棋面不改色:“一点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