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杳抬头看他,喉咙发紧。
声带像是生了锈的机器,每一次振动都带着刺痛。
“我们是中学同学,仅此而已。”
陈杳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字字清晰。
梁淮昭面色骤然阴沉。
他俯身撑在陈杳的两侧,将她困在床与自己之间,鼻尖几乎相碰时,勾唇冷笑,“仅此而已?”
梁淮昭将这四个字反复咀嚼。
“那就是你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陈杳的指尖陷入柔软的被单。
梁淮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时,触电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陈杳眼睫轻颤,“不知道。”
“陈杳,你最好祈祷自己今晚说出口的话,句句都属实。”
“要是让我发现你和他勾结,小心你这条狗命!”
梁淮昭的声线在不知不觉中染了几分说不清的冷。
陈杳忽然觉得奇怪,她应该感到害怕的这个距离只要他动手,足够他徒手拧断她的脖子。
可她盯着他右眉上方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细小疤痕,那是她从未留意到的细节。
“我没有勾结任何人!”
陈杳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梁老板,我这前半生经历了什么不都全被你翻出来了吗?我承认,我一开始是故意接近你,那是我想为我的家人报仇,可直到我真正走到你面前,才发现自己报仇的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我放弃了。”
“当年哥哥拿命将我护下来,我想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想我这么不自量力,现在我只想好好活着,把欠你的债还清了,就离开这里,随便找个地方,重新生活。”
“而且梁老板你不信我,难道还信不过 自己身边人吗?”
梁淮昭垂眸盯着陈杳的表情,突然,他猛地直起身,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不知为什么,陈杳心头一震。
梁淮昭转身走向落地窗,暴雨在玻璃上敲打出密集的鼓点。
男人双手插兜,高大挺拔的背影落在陈杳眼底让她内心莫名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小哑巴,你错了,我谁都不信,只信自己。”
陈杳一怔。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梁淮昭半边侧脸。
他转过身,逆光中轮廓锋利如刀。
“你知道吗,”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男人一步步走回床边,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现在我知道了,是你的眼神”
梁淮昭突然掐住陈杳的下巴,“你眼里的恨,再怎么伪装也藏不住。”
“我原以为那种恨是警察对待犯人,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怀疑你,又把你留在身边吗?”
陈杳的瞳孔微微扩大。
她想起资料上写着,梁淮昭不近女色,还有之前在她身上展现的种种反常。
“为什么?”陈杳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
梁淮昭的手指收紧,疼痛让陈杳眼前发黑。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下颌骨要被捏碎时,他突然又松手,转而撕开她湿透的衣领。
纽扣崩飞,落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因为老子硬不起来!只有碰你,我才会像正常男人一样!”
手腕忽然被一股大力钳制,梁淮昭抓着她的右手往自己下三角处带。
隔着薄薄的裤子,陈杳瞬间就摸到那个地方隆起的弧度。
陈杳整个人僵住了。
她不敢动,眼睛愣愣地和梁淮昭平视。
男人眼底正爆发着让她感到畏惧且无法承受得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