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梁淮昭抬起手,温热的指尖慢慢在那只残败的赤色蝴蝶上停留。
他用诧异的口吻开口问,“这儿的疤,是什么时候得来的?”
面对男人指尖上的滚烫,陈杳没有退缩,只淡淡笑着摇头:【忘记了。】
梁淮昭盯着她脸上那抹牵强,心口刹那间像被什么挠了一下。
很细微,轻妙,甚至不易察觉。
梁淮昭忽然有种直觉,这道疤或许和他或是他身边人脱不了干系。
陈杳不想在这个话题停留,开始主动下一步。
可就在她准备去脱梁淮昭衣服时,男人的脸就像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一声毫无波澜的滚,直接让陈杳当场愣住。
她下意识反思自己是不是哪一步做错了,又惹到他不耐烦。
直到余光瞥见他那毫无动静的下三角。
陈杳眸光一顿。
电光石火间,她猛然想起那天在会所听到的。
在梁淮昭的怒火爆发前,陈杳忙抓起地上的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进白瑛为自己准备的房间。
在房门关上那刻,陈杳心里响起一道斩钉截铁的声音。
梁淮昭真不行!
翌日一早,在白瑛的爆鸣声中,陈杳猛地惊醒。
她下意识跳下床直往外跑。
来到前院接诊处,陈杳远远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祝嘉铭。
他怎么在这?
陈杳来不及思考,祝嘉铭就像背后还长了眼睛。
他站起身,冲陈杳招手,“早啊!小杳杳。”
一旁被吓晕刚勉强能站起来的白瑛,在听到这一声小杳杳,直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瞬间睁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滴溜滴溜直转。
祝嘉铭露出一口大白牙,微微眯起的月牙眼,让白瑛莫名联想到经常能在巷口看见的那只萨摩耶。
乍一看,简直如出一辙。
陈杳的视线在祝嘉铭身上停留:【你身体哪不舒服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祝嘉铭摇摇头,他往旁边一挪,露出不知是怎么摔得,摔出一胳膊是血的小男孩。
“送他来的。”
陈杳眨了眨眼睛。
随后余光一瞥,看见脸色有些发白不寻常的白瑛。
陈杳有些诧异,忙着急询问:【你没事吧?】
白瑛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看见小男孩那一手血而被吓晕。
毕竟作为一名医生有血液恐惧症,这说出来谁都会觉得是个笑话。
白瑛冷静了一会,“我没事,低血糖犯了,小朋友先跟我来处理一下伤口吧。”
祝嘉铭有些不放心,也想跟着一块去,可小男孩远比他想象中要坚强的多。
“嘉铭哥哥,你就在这陪漂亮姐姐吧,我没事的,爷爷说我是男孩子,这点小伤口可以自己坚强。”
白瑛被小男孩的勇气逗到,“人小鬼大,那一会我给你上消毒水可别叫哦。”
“姐姐放心,只要你不晕,我肯定不会乱叫一声的。”
小男孩信誓旦旦。
白瑛被小男孩的古灵精怪逗笑,只是扬起的唇角还没乐两秒,才后知后觉这小孩竟在取笑自己。
这些年白瑛一直都在克服自己这个心理障碍。
而且自认识梁淮昭后,他三天两头受伤流血,她见多了,也曾以为自己已经对血液麻木了。
没想到今早这一猝不及防直接把她打回原形。
看着白瑛有事忙活。
陈杳也没了睡意。
她走到院里,才想起昨晚离开后垃圾都没处理,但现在院子干干净净,一看就是被处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