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房再次安静下来,梁淮昭看向那个米色信封,轻声说,“你不看看吗?”
陈杳摇头,将信封塞进抽屉。“不重要。现在只有你和珩珩对我重要。”
梁淮昭深深看着她,突然说:“等我出院,我们去登记吧。”
陈杳怔了怔,随即笑中带泪地点头。“好。”
三个月后,瑞士苏黎世。
梁淮昭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阿尔卑斯山的雪顶。
“爸爸!”珩珩抱着他的紫色兔子玩偶现在已经换上了新的紫色外套兴奋地跑进书房,“秦叔叔说滑雪板准备好了!”
梁淮昭弯腰抱起儿子,轻轻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等妈妈回来我们就出发,好吗?”
门铃响起,秦火领着一位身穿西装裙的年轻女子走进来。“梁先生,罗曼律师到了。”
罗曼将一个文件夹放在桌上,用流利的英语说,“梁先生,根据新加坡检察院与国际刑警的协议,您的特殊身份已经获得正式认可。这是您的新护照和瑞士居留许可。”
梁淮昭翻开护照,看到“职业”一栏写着“投资顾问”时,嘴角微微上扬,“谢谢。”
“另外,您在新加坡的资产已经完成清算和转移。”罗曼推了推眼镜,“按照约定,其中30%将作为赔偿金转入东南亚受害者基金会。”
“不够。”梁淮昭突然说,“提到50%。”
罗曼惊讶地抬头,“这超出协议要求”
“就这么办。”梁淮昭打断她,转头看向窗外。
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清晰的轮廓线。
陈杳这时推门而入,手里抱着刚买的滑雪服。
看到律师,她礼貌地点头致意。
珩珩立刻从父亲膝头滑下来,奔向母亲展示自己的新玩具。
送走律师后,陈杳走到梁淮昭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决定了?”
“嗯。”梁淮昭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从今天起,我只是梁淮昭,一个普通的商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陈杳仰头看他,阳光在她眼中洒下金色的碎影。
“不后悔?”
梁淮昭低头吻住她的唇,用行动代替回答。
这条通往光明的路,他走了太久太久。
这个吻温柔而绵长,直到珩珩在一旁捂着眼睛大叫“羞羞”,两人才笑着分开。
当晚,陈杳在整理行李时,那个米色信封从大衣口袋滑落出来。
她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打开了它。
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
杳杳:
这三年,我以正义之名做了太多错事。最错的就是自以为比梁淮昭更懂得如何爱你。
对不起。
最后,祝你们幸福。
嘉铭
她怔怔地看着这熟悉的笔迹,心中百感交集。
三年的欺骗与伤害,最终以这样简单的方式画上句号。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在看什么?”梁淮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白色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胸前尚未完全愈合的疤痕。
陈杳坦然把信递给他,“祝嘉铭留下的。”
梁淮昭接过信快速浏览,表情莫测,“他爱你是真的。”
“我知道。但爱不应该让人痛苦不是吗?”
梁淮昭想起过去的自己,他伸出手,陈杳立刻回到他身边握住。
“抱歉,我不会再让你痛苦。”他承诺道,声音虽弱却坚定如铁。
陈杳微笑着点头,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