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顺着陈杳的脊背爬上来。
他们怎么知道她怀孕的事?
这个秘密只有梁淮昭最核心的几个人知晓。
仿佛读懂了她的疑惑,凯尔文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你以为梁淮昭的别墅固若金汤?可惜,金钱能买到任何忠诚,包括他的保镖。”
陈杳咬紧下唇,她想她必须要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即使如此,梁淮昭也不会为了我放弃他的商业利益。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
凯尔文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办公室里回荡,“复杂?不过是一个被囚禁的金丝雀,爱上了囚禁她的猎人却不愿承认而已。”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陈杳,“让我们做个测试如何?我已经给梁淮昭发了消息,48小时内退出欧洲市场,否则……”
凯尔文的手轻轻抚过陈杳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战栗,“你和你的孩子将会永远消失。”
陈杳指尖在发抖,她别开脸,强装镇定,“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他不会答应的。”
“那我们拭目以待。”凯尔文转身走向门口,“对了,为了增加说服力……”
说着,他对缺耳男使了个眼色,“给陈小姐一点‘特别款待’。”
缺耳男狞笑着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正是那把镶有蓝宝石的凶器。
陈杳的呼吸骤然急促,本能地向后缩去,但光头牢牢按住了她的肩膀。
“别怕,只是个小纪念。”缺耳男抓住她的左手,刀光一闪,陈杳感到手腕一阵刺痛。
鲜血顺着她苍白的皮肤流下,滴落在昂贵的米色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梁淮昭会认出这个标志。”凯尔文在门口回头,“告诉他,24小时后我要答复。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门关上的声音在陈杳耳中如同丧钟。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伤口,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割伤,而是一个精心刻下的字母“K”,凯尔文的首字母。
鲜血仍在渗出,但疼痛远不及心中的恐惧。
她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呼吸。
陈杳突然意识到,无论她与梁淮昭之间有多少恩怨,此刻她唯一的希望只有这个曾经囚禁她的男人。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私人飞机上,梁淮昭盯着平板电脑上的照片,陈杳被绑在椅子上的画面,她手腕上鲜血淋漓的“K”字伤口。
他的指节因握拳过紧而发白。
“老大,还有二十分钟降落。”秦火小心翼翼地报告,“医院那边传来消息,白瑛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没恢复意识。”
梁淮昭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照片上陈杳苍白的脸上。
屏幕一角显示着凯尔文发来的最后通牒:48小时内完全撤出欧洲市场,否则陈杳和胎儿将面临“永久性解决方案”。
“联系我们在莫斯科的人。”梁淮昭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我要知道凯尔文所有藏身处的坐标。”
“老大……”秦火欲言又止,“欧洲市场价值数千亿,而且我们已经投入了……”
“我说了,联系莫斯科的人!”梁淮昭突然暴怒,一拳砸在机舱壁上,“所有市场,所有利润,都比不上她的命!”
机舱内一片死寂。
秦火从未见过梁淮昭如此失控,即使在最激烈的枪战中,他也总能冷静得像一台精密机器。
“是,老大。我立刻安排。”秦火迅速操作起卫星电话,同时偷偷瞥了一眼梁淮昭颤抖的双手。
秦火愣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此刻正因恐惧而战栗。
梁淮昭转身走向机舱尾部的休息室,锁上门。
他从西装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