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腹中的孩子,她必须活下去,即使是在这个金丝笼中。
梁淮昭站在卧室门外,透过门缝看着陈杳机械地进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轻轻关上门,走向书房,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精致的相框,支离破碎的照片被他重新粘在一起,可那无法消去的痕迹,如同他的心被撕成两半。
照片中的陈杳笑容灿烂,依偎在他怀里,背景是蔚蓝的大海。
“我们本该如此幸福……”他低声呢喃,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中陈杳的脸庞。
窗外,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无数破碎的梦境。
某天的午后,陈杳在花园里晒太阳。
保镖站在五米开外,目光警惕。
一只蝴蝶落在她手边,翅膀轻轻扇动。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曾告诉她,蝴蝶是逝去亲人的灵魂回来看望。
母亲去世多年,如果她知道女儿现在的处境,会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陈杳被转移到了别墅西翼的玻璃花房。
梁淮昭说这里阳光充足,对孕妇好,但陈杳知道真实原因,这里四面透明的玻璃墙让她无处可藏,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之下。
花房很美,各色热带植物郁郁葱葱,中央放着一张白色藤编床,纱帐随风轻拂。
阳光透过菱形玻璃顶洒落,在她苍白的皮肤上切割出几何光斑。
她数着天花板上隐藏的摄像头六个,比卧室还多两个。
脚踝上的监测器突然震动,提醒她心率异常。
陈杳冷笑,扯过薄毯盖住双腿。
毯子下,她的指尖却轻轻描摹着腹部轮廓。
她太瘦了,哪怕月份再大些也很难看出已有身孕。
“在想什么?“
梁淮昭的声音突然响起,陈杳抬头,看到他站在花房入口,手里拿着一本书。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像个精心包装的恶魔。
“没什么。”陈杳移开视线,突然才发现她好像有一个多月没见他了,“只是在想,你打算这样关我到什么时候。”
梁淮昭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床垫微微下陷。
他身上的气息飘过来,让陈杳想起那些被药物模糊的记忆里,他们曾经多么亲密。
“这不是关押,是保护。”他翻开手中的书,是《孕期指南》,“医生说你需要阳光和新鲜空气。”
陈杳冷笑,她抬起腿,晃了晃脚,“就像电子脚环也是‘保护’的一部分?”
梁淮昭的手指停在书页上,青筋微微凸起,“这是必要的预防措施。”
他抬头,眼神锐利又透着几分无奈,“薇薇,如果你乖,我也不会让你受这份苦。”
“我说会改。”陈杳直视他的眼睛,“可你还是不会相信,不是吗?”
梁淮昭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你让我怎么相信?”
陈杳想抽回手,但他握得更紧。
两人对峙间,她的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陈杳面色惨白,额前泛起一层薄汗。
“怎么了?”梁淮昭声音着急问。
陈杳眉心紧蹙,等那阵痛过去,才冷冷开口,“没事。”
可梁淮昭显然不信,他直接叫来家庭医生。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陈杳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医生本想和梁淮昭出去说,可陈杳突然睁眼,黑白分明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梁淮昭。
梁淮昭见状挥挥手,“直说。”
“情况可能不太好,建议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