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昭的别墅位于沙美岛的悬崖上,三面环海,一面是茂密的热带丛林。
正门和围墙都有保镖把守,但玛拉既然能混进来,就说明安保并非无懈可击。
她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在床头柜上的相框上那是“薇薇”和梁淮昭在游艇上的合影。
照片中的她笑容灿烂,甜蜜地依偎在梁淮昭怀里,可如今再看那时的幸福却是极其刺眼讽刺。
陈杳蹙着眉,她打开相框,取出照片,却意外发现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字:“要学着用钥匙,而不是锁链”
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照片在陈杳手中皱成一团。
夕阳将卧室染成血色,陈杳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摸到了那把锋利的瑞士军刀。
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这是梁淮昭离开前特意给她的,他说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可以拿来防身。
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陈杳撩开纱帘,看到一架黑色直升机降落在草坪上。
梁淮昭率先跨出机舱,身后还跟着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那是钟晔之,庞西雅心中的恶魔。
他们步履匆匆地朝别墅走来,管家早已躬身等候。
刀尖抵住了掌心,疼痛瞬间让陈杳清醒过来。
两个月,梁淮昭用温柔编织的囚笼,用药物抹去的记忆,所有欺骗与背叛都在这一刻化为尖锐的恨意。
走廊传来脚步声,沉稳而有力。
陈杳知道那是梁淮昭来了。
她迅速退回床边,将军刀藏在身上。
门把手转动时,她的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
“薇薇?”梁淮昭推门而入,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
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眼下还泛着青黑,却在看到陈杳的瞬间绽开温柔笑意。
那笑容曾让陈杳沉溺。
可现在她只觉得虚伪至极。
“你回来了。”陈杳强迫自己露出微笑,手指在身后绞紧床单。
梁淮昭将外套扔在沙发上,缓步向她走来。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像一只即将攫住猎物的猛兽。
“西雅怎么样了?”陈杳轻声问,努力控制声音不发抖。
梁淮昭在床边停下,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却让陈杳浑身僵硬。
“已经脱离危险了,”梁淮昭语气平淡,“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吓到了?”
陈杳垂下眼睑避开和他的对视。
“刚做了个噩梦。”
“梦见什么了?”
梁淮昭挨着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
檀香混着淡淡的血腥味瞬间飘来,陈杳这才发现他手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
她微微怔住,移开目光,强作镇定,“梦见……我杀了你。”
陈杳抬起眼,突然直视他的瞳孔。
她看见梁淮昭的表情有一瞬凝固了,随即失笑。
“那只是个梦。”梁淮昭伸手想继续揽她的肩,可陈杳猛地往后一缩,让他的手悬在半空。
空气瞬间凝结。
梁淮昭缓缓收回手,眼神逐渐变冷。
“薇薇,你想起来了。”
这显然不是疑问句。
刀柄硌着陈杳的大腿。
她盯着他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有一道刚结疤的疤痕是他在金三角那次枪战中为她挡下流弹而留下的。
陈杳无视心中的异样,面无表情的承认,“对。”
她迎上他的目光,“从我是怎么接近你,到你是怎么给我下药……你抹去了我的记忆,把我变成你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