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莎,能帮我去花园摘些薄荷吗?”陈杳突然说,“我想装饰蛋糕用。”
莱莎犹豫了一下,点头离开。
等她走远,庞西雅立刻抓住陈杳的手,“那个女佣不对劲,我见过她在钟晔之的办公室里。她是若佩慈的女儿!”
若佩慈…这个名字就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陈杳记忆深处的一道门。
模糊的画面闪过,“若佩慈是谁?”陈杳按住太阳穴,那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庞西雅惊讶地看着她,“他是金三角最大的军阀,梁淮昭的……”
她突然噤声,眼睛瞪大看向陈杳身后。
陈杳转身,看到莱莎站在门口,她手里根本没有薄荷,而是一把消音手枪。
“聊得很开心?”莱莎冷笑,枪口在两人之间游移,“倒也省得我一个个找了。”
庞西雅脸色煞白,“玛拉,我劝你最好收手,你这样,昭哥知道不会放过你……”
“闭嘴!”玛拉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被大火灼烧毁容的脸。
陈杳瞳孔一缩,头皮瞬间发麻。
玛拉恶狠狠的瞪着庞西雅,“与其担心她,我想你还是该先考虑考虑自己,你和钟晔之那个伪君子一样,都该死。”
说着她转向陈杳,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至于你…这个该死的卧底,让我想想我是该叫你林晚呢还是陈薇?梁淮昭把你变成这样,真是讽刺。”
陈杳的大脑嗡嗡作响。
卧底?
零碎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但还差最关键的一块。
“你在说什么?”陈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我不是”
玛拉的笑声尖锐突然变得刺耳,“你不是什么?看看梁淮昭把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傀儡!”
她向前一步,枪口抵上陈杳的额头,“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恨你!要不是因为你,我父亲根本不会死…梁淮昭为了你杀了他……他十多年的合作伙伴!”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陈杳看到玛拉的脸,还有那个实验室,医生把她绑在病床上,给她注射冰冷的针水,意识混乱时,是梁淮昭赶来将她救下。
而接下来就是鲜血、尖叫、炮火连天的画面。
后来…她意识浮沉,隐约听到梁淮昭和江启元的对话。
“药物还未彻底完善,记忆可能会受损。”
“有办法能让她永远忘记以前吗?”
……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陈杳的双手开始颤抖。
“你想起来了,是不是?”玛拉咬牙切齿,“梁淮昭清除你的记忆,把你变成他的金丝雀。而我父亲...他连具全尸都没有!”
陈杳感觉这段时间的自己就像个傻子。
“玛拉,冷静点,”庞西雅试图缓和气氛,“我们可以谈谈……”
“谈什么?”玛拉猛地将枪口转向庞西雅,“谈你怎么当钟晔之的玩物?还是谈我父亲怎么死的?”她的手指扣上扳机,“今天我就要你们血债血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杳抓起桌上的面粉袋砸向玛拉的脸。
白色粉末在空气中爆开,玛拉本能地闭眼开枪,子弹擦着庞西雅的肩膀射入墙壁。
陈杳扑向玛拉,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玛拉的反应极快,一个翻身将陈杳压在身下,枪口抵住她的下巴,“我先杀了你,再去找梁淮昭算账!”
“不!”庞西雅忍着痛冲过来撞开玛拉,枪声再次响起。
这次子弹击碎玻璃,巨大的声响顿时引来管家的警惕。
庞西雅的身体猛地一震,鲜血从她胸口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