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

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扶住她。

梁淮昭不知何时出现在温室里，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呼吸有些急促。

“你怎么在这里？”陈杳转身问道，心跳如雷，“你不是要离开了吗？”

梁淮昭的视线越过她，落在那面已经被揭开的镜子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大步走向镜子，抡起一旁的铁艺花架狠狠砸向镜面。

“哗啦”

镜子碎裂成无数片，每一片碎片中都映出他们扭曲变形的影像。

“这是怎么回事？”陈杳声音发抖，“镜子里......镜子里的人不是我！”

梁淮昭转身将她搂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

“只是一面劣质镜子，会产生视觉误差。”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异常平静，“医生说过，记忆受损可能会影响你的视觉认知。”

陈杳想反驳，却突然注意到梁淮昭的右手被玻璃划伤了，暗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你流血了！”她抓住他的手。

梁淮昭迅速将手抽回，用纸巾擦去血迹，“小伤而已。”

他揽着她的肩膀向温室出口走去，“我们回房间吧，你需要休息。”

离开前，陈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满地的碎玻璃。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看到所有碎片中的“梁淮昭”都在对她露出阴森且势在必得的眼神。

当晚，陈杳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可当她被惊醒后，又完全记不起梦中所发生过什么。只有被冷汗浸透的睡衣在告诉她，她刚刚确实做噩梦了。

窗外电闪雷鸣，一场热带风暴正在肆虐。

她颤抖着打开床头灯，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薇薇？”梁淮昭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室外的雨水气息，“我听到你尖叫。”

梁淮昭最近很忙，可尽管他已经都忙的脚不沾地了，都还会抽出仅剩的时间来陪她。

陈杳感觉自己就像漂浮在深海中的遇难者，而及时出现梁淮昭无疑是她的救世主。

“做了个噩梦。”陈杳皱着眉，勉强扯了扯唇角。

梁淮昭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平她额前的乱发，“医生说你的记忆可能会以梦境形式慢慢恢复。梦到什么了？”

陈杳犹豫了一下，最后摇头，“记不清，只觉得很可怕。”

梁淮昭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断她是否说谎。

最后，他转身，再折返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杯温水和一个药片。

他将那颗白色的药片递给她，“乖，先吃点药稳定一下。”

陈杳脸色惨白，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迟疑。

梁淮昭目睹她真的吃下去后，才微微一笑，大手温柔覆上她的后脑轻抚。

“别怕，明天江医生会来给你做例行检查，也许他能帮你调整药物，减少噩梦。”

第二天下午，梁淮昭口中的江医生如约而至。

江启元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戴着金丝眼镜，举止儒雅。

陈杳注意到他与梁淮昭说话时态度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梁老板，我需要单独为陈小姐做几项神经系统检查。”江启元推了推眼镜，“这需要大约一小时。”

梁淮昭皱了皱眉，但还是点头同意，“我在书房等你们结束。”

第111章 没有你，我会疯掉

江启元将听诊器从陈杳胸口移开，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他动作熟练地收起医疗器械，却故意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