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杳面对着他,忽然,梁淮昭一把将她抬起,陈杳瞪大眼睛下意识扶住他有力的手臂。
她坐在洗漱台上,视线几乎与梁淮昭平视。
“这就好多了。”他自顾自说。
陈杳感受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揭开伤口上的敷料。
药膏涂上去时凉丝丝的,缓解了隐隐的刺痛。
“后悔吗?这么冒险护我,”陈杳突然问道,声音压得极低,“在直升机上,还有刚刚在若佩慈面前,你明明伤得那么重……”
梁淮昭的手顿了顿,继续涂抹药膏的动作。
“不后悔,”他没有犹豫,语气平静但也坚定。
陈杳想起他昏迷时的梦呓,还有展露出罕见虚弱。
一股不是滋味的感觉倏然涌上心头,搅乱了她的全部思绪。
梁淮昭的黑眸深不见底,两人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他抬手轻轻擦去她锁骨上的水珠,指尖的温度让陈杳心跳加速。
“还记得在高脚屋,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陈杳张口想回答,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梁淮昭迅速恢复了那副冷漠的表情。
“将军邀请我们共进晚餐,”他提高音量说,显然是为了让监听的人听到,“一小时后我来接你。”
他离开后,陈杳长舒一口气,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屏着呼吸。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泛红,眼睛亮得异常。
这不对劲,她提醒自己,不管内心对梁淮昭是什么感觉,都必须扼杀在萌芽状态。
一小时后,陈杳换上一件简单的黑色连衣裙这是女佣放在床上的,却意外地合身。
梁淮昭准时敲门,他已经换了一身全黑的西装,看起来像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凌厉。
“记住,”在走向餐厅的路上,梁淮昭低声警告,“不要吃任何未经我检查的食物,不要单独行动,最重要的是”他停下脚步,黑眸直视她,“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陈杳想问为什么。
但梁淮昭已经推开餐厅的门。
长桌旁坐着若佩慈将军、玛拉和几个看起来像是高级军官的人。
烛光映照下,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和美酒,但气氛却莫名地紧张。
“啊,我们的贵客来了!”若佩慈热情地招呼他们入座,“昭,坐我右边。林小姐,请坐玛拉旁边。”
这个座位安排明显不怀好意。
陈杳保持微笑,在玛拉身边坐下。
玛拉今晚穿了一件深绿色的紧身裙,衬得她那火爆的身材更迷人。
她冲陈杳举杯,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敬...新朋友。”玛拉意有所指地说。
晚餐在表面上的和谐中进行。
若佩慈询问了梁淮昭在港城的生意,梁淮昭应对自如,偶尔还会说几个笑话逗笑全场。
但陈杳注意到,每当话题接近某些敏感领域时,梁淮昭都会巧妙地转移方向。
“听说坤猜最近在研究新配方,”若佩慈突然说,锐利的目光扫过陈杳,“据说能让人完全服从,忘记过去的一切...非常适合处理一些...棘手的叛徒。”
陈杳握叉子的手微微发抖,但脸上保持镇定。
梁淮昭面不改色地切着牛排,“老把戏了,将军。洗脑、毒品控制……效果有限。”
“这次不一样,”玛拉插嘴,她盯着陈杳,“据说测试对象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却会对指定的人言听计从……这很有趣,不是吗?”
梁淮昭放下刀叉,金属撞击瓷盘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
“无聊的把戏。”他冷淡地说,“真正忠诚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