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微微俯下身去,用一种近乎鄙夷的口吻说道,“行了,别磕了!动不动就这样下跪磕头,你想折我寿也不用这样吧。”

话毕,梁淮昭才直起身,“说吧,大半夜不睡觉敲门究竟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陈杳像是得到特赦令一般,急忙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

由于太过慌乱,她甚至差点再次摔倒在地。

陈杳双手挥动比划,梁淮昭又打断她,“直白点,我看不懂你这些鬼动作是什么意思。”

被呵斥后的陈杳先是一愣,随后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抓住了梁淮昭的左手,并将他的手掌摊开。

然后在他宽大的掌心中一笔一划地认真写下了 WC 这两个英文字母。

看到这一幕,梁淮昭面色一怔,随之甩开她的手,皱起眉头,“真是麻烦死了!算了,跟我来吧。”

说完,梁淮昭转身朝着某个方向走去,留下陈杳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

陈杳没想到梁淮昭竟然如此直截了当地将自己带入了他的卧室之中。

简洁而又独特的黑白灰装修风格,整个房间仿佛被一层冷色调所笼罩,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气息。

墙壁上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只有几幅简约的抽象画作,目光游移之间,可以看到屋内的各种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床头柜上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周围的冷峻形成鲜明对比。

“再乱瞟,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下来喂狗吃!”

阴沉的声音犹如一阵寒风,突然从旁边贴着陈杳的耳朵刮了过来。

陈杳浑身一颤,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她迅速收回视线,脚步慌乱而急促地朝卫生间奔去。

在刚刚的观察中,她看到自己的手机正摆放在梁淮昭的床头柜上。

只是她该怎么把它要回来呢?

像梁淮昭这样生性多疑的人,拿到手机后肯定找人检查了一遍,陈杳并不担心他能发现什么,而且要是梁淮昭真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肯定早就将她毙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杳才磨磨蹭蹭地打开卫生间的门,她探出头缓缓走了出去。

此时梁淮昭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那里,简单的白t搭配休闲灰裤,依旧难掩其修长挺拔的身材。

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堪堪遮住了他那双狭长深邃的眉眼,但下一秒,只见他随意地伸手将头发往后一捋,顿时露出了那光洁饱满的额头,整个人显得越发俊朗迷人。

实际上,梁淮昭的外表与人们通常对那些在道上闯荡之人的刻板印象大相径庭。

他那脸毫无半点江湖气息,反倒透着一股极致的斯文儒雅之韵。

当他静默不语之时,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宛如从民国时代穿越而来的翩翩佳公子。

他的五官精致锋利,眉眼间深邃又流露出一种儒雅斯文的气质。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线条优美且自然地上扬着,但单看那双眼睛又太凶,像深邃的湖泊看似平静无波却又处处都充满算计。

就很矛盾!

陈杳缓缓地垂下眼睫,再次抬起头来,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指向床头柜上静静躺着的手机。

梁淮昭见状,目光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随后又迅速转回头,紧紧地盯着她那双犹如蒙着一层水雾般朦胧的眼眸,“要手机?”

陈杳微微颔首,表示对。

只见梁淮昭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你那手机坏了,我给你买了个新的,权当是我之前冤枉你,对你的一点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