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嘉铭闷哼一声,他的双手都被桎梏住,毫无反抗之力,只有被打的份。
不过多久,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陈杳死死咬住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知道,梁淮昭是在逼她低头。
“梁淮昭,我求求你,让他们住手!再这样打下去,他会没命的!”
梁淮昭看她,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跟我回去。”他面无表情地重复。
陈杳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她满脸绝望地望向祝嘉铭。
雨幕中,梁淮昭的手下将祝嘉铭死死按在车前盖上,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陈杳回眸盯着梁淮昭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可他的神色始终平静,仿佛只是在谈一笔再普通不过的交易。
陈杳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意,她强忍住内心深处的惊慌,语气讥嘲说,“跟你回去,然后呢?让我也像萧淞那样,报复完就被你当作弃子一样丢掉?”
梁淮昭微微眯起眼,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警告。
“宝宝,你怎么能把自己当作萧淞?你和他可不一样。”
祝嘉铭挣扎着抬起头,嘴角渗出血丝,却仍死死盯着梁淮昭,“梁淮昭,你不许碰她!”
梁淮昭闻言,凌厉的眼神瞬间冷下来,他将目光转向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祝警官,你还是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命活着离开这里吧。”
话音未落,保镖猛地一记肘击,祝嘉铭闷哼一声,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陈杳瞳孔一缩,猛地挣开梁淮昭的手,却又被他眼明手快一把握住后颈,强硬地按回怀里。
“陈杳,别挑战我的耐心。”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冰冷而温柔,“你知道的,我有很多种方法能让他生不如死。”
陈杳浑身发抖,心里只能祈祷赵楚云他们能再快点赶到。
可梁淮昭似乎也看穿了她内心所想,勾唇轻笑,“如果你是想再这跟我拖延时间,等你那个好上司来救你们……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
梁淮昭勾唇轻笑,笑容让陈杳不寒而栗,“你……”
“十分钟前,西九龙所有的巡逻警力都被调去了湾仔码头。”
“而你的好上司,也在来的路上遭遇车祸,现在……估计已经半条腿都踏进棺材里了。”
梁淮昭的声音就像恶魔的宣告。
陈杳的脸色变得惨白,开口声音却无比坚定,“是你干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背叛了我。”他的声音陡然转冷,“陈杳,我说过我最恨背叛。”
雨水顺着陈杳的发梢滴落,她看着梁淮昭眼底逐渐不稳定的暴戾,浑身僵住。
梁淮昭的手指仍扣在她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颈后的皮肤,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又像是在丈量她脉搏跳动的频率。
“宝宝,”突然他轻声开口,宝宝二字在他口中吐出,透着几分令人心惊的病态,“你抖得这么厉害,是冷,还是怕?”
陈杳咬紧牙关没回答。
她的视线越过梁淮昭的肩膀,看到祝嘉铭被两个保镖按跪在积水中,雨水冲刷着他嘴角的血迹。
他的警用配枪已经被踢到三米开外,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泛着冷光。
“梁淮昭!”祝嘉铭突然暴起,却被保镖一记膝击重重顶在胃部,整个人蜷缩着咳出一口血沫,“你他妈...有种冲我来...”
梁淮昭连头都没回,只是轻轻“啧”了一声。
站在祝嘉铭身后的保镖立刻掏出一把消音手枪,枪管缓缓抵上祝嘉铭的后脑勺。
陈杳的瞳孔骤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