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你没事吧？是不是哪不舒服？”

陈杳摇摇头，压下心中奇怪的想法。

祝嘉铭显然不信，他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停留。

怎么也是多年知心老友，陈杳不会看不出来，祝嘉铭内心在想什么，更不会察觉不出他想问她什么。

无非就是关于她和梁淮昭之间的“真情”。

可她不想理会，索性假装避而不见。

昨晚梁淮昭要发消息给赵楚云时，被她拦下后，她决定搏一把。

直接当着他的面，给赵楚云发去属于他们之间约定好的加密信号，并还把卧底信息泄露的信息传递了出去。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死得其所。

后来，赵楚云很快就回复一句：“货柜区粉1”。

这是她和他约定的紧急暗号。

她知道赵楚云看穿了陷阱，知道了内部信息被泄露，甚至还反向布置了包围圈。

就在她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时，梁淮昭的话，还有父亲的死，一直在她脑子里盘旋，就像一团纠缠在一起的线，她想尝试解开，却发现只会越理越乱。

“我要见赵sir。”

陈杳忽然开口冷声说。

祝嘉铭眉头微微皱起，“杳杳，赵sir有命令，等今晚抓到梁淮昭之后，他会亲自来找你，现在……”

陈杳没说话，只静静望着后视镜中顾周的眼睛。

四目相对，顾周还是没说话，只是默默变了方向。

第93章 真相

“赵sir知道梁淮昭今天设了陷阱。”顾周从后视镜看她，冷声说，“他派我们来救你，同时避免和警方正面冲突。现在萧淞已经起疑了，我们必须小心。”

陈杳斩钉截铁地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车子驶向九龙城一栋不起眼的旧楼。

乘电梯上到顶层后，顾周带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停在最里面的一扇门前。

他敲了三下，停顿，再敲两下。

门开了。

赵楚云站在门口，看到陈杳时明显松了口气。

“进来吧。”

办公室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赵楚云示意他们坐下，自己则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们。

顾周明显感觉到氛围不对，借口离开，他拉上祝嘉铭，不想一向头脑灵活的他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宕机了。

“梁淮昭给你看了什么？”

陈杳直接开门见山，“那年你逼他继续任务的时候……可想过他可能还有老婆和孩子在家里等他？”

赵楚云的背影僵了一下。

他慢慢转身，脸上是陈杳从未见过的疲惫。

“梁淮昭跟你说的？”

这个回答像一把刀刺进陈杳胸口。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为什么？”

短短三个字，陈杳却觉得自己说得极为艰难。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父亲，更对不起你们一家……”

赵楚云面露罕见的痛苦。

认识这么多年，这是陈杳第一次见他这样。

刹那间，一股酸涩难受猛地从心底爆发。

她颤抖着后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这些年的朝夕相伴，赵楚云身为她的师傅，在她心里早就是亦师亦父的地位。

她感激他在她最绝望艰苦的时候找到她，并无条件的拉住她，支撑着她勇敢地走出困境，而不是让她一直画地为牢。

所以在昨晚，尽管梁淮昭把种种证据摆在她眼前，一遍遍告诉她，赵楚云对她的好并不干净纯粹，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