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昭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落在陈杳被掐出红痕的手腕上。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陈杳跟他出去。

走廊上，钟晔之像困兽般来回踱步，看到他们出来立刻上前，“西雅怎么样了？”

“睡着了。”梁淮昭简短地回答，然后转向陈杳，“我们走。”

钟晔之拦住他们，犀利的眼神直接锁定在陈杳身上，“等等，你刚才跟西雅说了什么？为什么西雅只你的？”

面对钟晔之咄咄逼人的气势，梁淮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微微侧身挡在陈杳面前，“钟晔之，西雅自杀未遂，你现在最该关心的是她为什么会有这个冲动，而不是在这审问谁。”

“我”

“滚开！”

梁淮昭的声音不大，却让自知理亏的钟晔之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回程的车上，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

陈杳透过车窗看着飞速后退的街景，思绪万千。

庞西雅的遭遇、那张纸条上的任务、还有梁淮昭莫测的态度...

所有线索在她脑中纠缠成一团乱麻。

“在想什么？”梁淮昭突然开口。

第79章 一点就着

陈杳心头一跳，但面上不显，“在想庞西雅...她看起来很痛苦。”

梁淮昭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她跟钟晔之的事，你不要插手。”

“为什么？”陈杳忍不住问，“你看不出来她有多害怕吗？”

梁淮昭转过头，眼神深不见底，“没有为什么，陈杳，你要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代价，庞西雅当初选择了钟晔之，就要承担如今的后果。”

陈杳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那你呢？”这句话脱口而出，“你的代价又是什么？”

梁淮昭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但很快恢复如常。

“是什么不重要，人各有命，但我从不信命。”

车子驶入别墅区时，陈杳注意到门口多了两辆陌生的黑色轿车。

梁淮昭也看到了，他的身体微微绷紧。

“小四，”他对着前座吩咐，“带她从侧门进去，直接上楼。”

陈杳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没什么，”梁淮昭语气平静。

突然他抬起手臂向陈杳脸颊伸去，陈杳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闪躲，反应过来，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梁淮昭面上表情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揉揉陈杳的脑袋，而后转身下车。

在回卧室的路上，陈杳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那辆黑色轿车上下来。

是萧淞！

陈杳心底一紧。

侧门的廊灯不知何时坏了，陈杳跟着小四穿过昏暗的走廊时，听到正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她脚步一顿，小四立刻警觉地回头，“怎么了？“

“没事。“陈杳摇摇头，心不在焉道。

二楼走廊的窗户正对着前院。

陈杳借口换衣服支开小四，悄悄拨开窗帘一角。

真的是萧淞！

陈杳的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

继任在即，他竟敢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两人似乎在交谈什么，气氛逐渐白热化。

陈杳看着梁淮昭单手插兜的闲适姿态，距离太远，她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而且有绿植掩护，她更看不清他们之间的唇语。

就在陈杳懊恼之际，一道犀利的眼神忽然投射过来。

四目相撞时，陈杳呼吸一窒。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