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州府衙的官员先是一愣,旋即脱口而出:“你是女子,怎么可能会是……”
后面的话,那肥头大耳的官员识趣的没说了,但祁明乐却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祁明乐哂然一笑:“领兵为何不能是女子?”
说着,祁明乐一抬手,领兵的令牌垂在了那肥头大耳的官员眼前。
那官员这才想起来,去岁上京多了一位安阳侯。
“是下官眼拙,还请安阳侯恕罪。”那官员立刻连连道歉。
祁明乐没空听他说这些废话,直接道:“带我去老虎山,顺便把老虎山的地形图,以及之前率领人攻打老虎山的总把带过来,我有话要问。”
“是是是。”那官员忙不迭应了,没一会儿,一个精瘦的汉子便被带了过来。
“小人于安,见过领兵大人。”
祁明乐扫了对方一眼:“之前几次剿匪,都是你带领的?”
于安点头。祁明乐便让他跟着自己,他们一行人一面往老虎山走,于安一面同祁明乐说了之前几次剿匪的部署行动。
祁明乐听完之后,对此不可置否,于安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但见祁明乐没再问,他便也没再多说什么了。
很快,他们一行人便抵达到了老虎山。
今春那批赈灾粮银就是经过这里时被土匪劫持去的。祁明乐从马背上跳下来,这条蜿蜒连绵的山路,外面是深不见底的高涧悬崖,里面则是连绵起伏的密林。
“赈灾粮银是在哪个地方被劫的?”祁明乐问。
于安立刻带着祁明乐走过去,指着一个粗壮的大树,道:“回领兵大人,是这里。”
祁明乐走过去。距离赈灾粮银被劫持已有大半个月了,栖霞县之前又下了好几场雨,劫持那日留下的痕迹早就消失了,只剩树干上那些斑驳的刀痕,能看出来不久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战。
祁明乐蹲下来,盯着树干上的刀痕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那帮土匪们之前打劫时,可有闹出过人命?”
“有过两回。第一回,他们劫持进货归来的刘老爷时,刘老爷不肯破财免灾,那帮土匪就杀了好几个刘老爷请的镖师。至于第二回……”说到这里时,于安下意识看了一眼观州府的官员李德明。
祁明乐便也跟着转头。
李德明白白胖胖的,长了一张笑脸。此时正不住的用帕子在擦额头上的汗。见祁明乐转头看向他,他立刻满脸羞愧道:“说来惭愧,这帮土匪第二回杀的,是我府上的侍从。”
祁明乐:“?!”
李德明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官匪向来势不两立,但土匪一般再嚣张,都不会去动官眷。可那日李德明的夫人携子回娘家,途径这里时,竟然被那帮土匪们搜刮了一顿。
李德明的夫人胆小怕事,本想着破财免灾,可李德明的儿子年轻气盛的抵死不从,便与土匪们起了冲突,最后在李家护卫的拼死保护下,才勉强将李德明的夫人与儿子安全送回城中。
从李德明出现时,祁明乐就发现,这人性子绵软,但她怎么都没想到,李德明堂堂一方父母官,竟然能软弱之此,妻儿被土匪这般欺辱,他竟然还能忍得下去!
祁明乐不禁道:“李大人真是好脾气。”
李德明自是听出了祁明乐话中的嘲讽之意,可祁明乐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也只能装傻充愣的赔笑。
祁明乐没再看管德明,而是在四周走了走。
诚如李德明和于安所说,这里地势陡峭,且山高林密,是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势。祁明乐拿着地图对照着地形,四处看了看,然后转头跟在身后的于安:“你们之前剿匪时,可曾尝试过从老虎山的背面进攻?”
“想过,但做不到。”于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