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二夫人?冷笑一声,没给正要开?口的祁老夫人?机会,只神色坚定又?重复了?一遍:“祁昌盛,我?没得癔症,我?现在很清醒。我?告诉你,若你不让明娇跟梁郢和离,那我?就跟你和离。”
她嫁进祁家?十八载,上孝敬婆母,下教养子女,掌管中馈,操持家?务,样样都做得极好。这种日子,她战战兢兢过?了?十八载,在上京的夫人?圈里,勉强也搏了?一个好名声。
他们母子俩不是觉得,她女儿和离,有辱祁家?的名声么?那她先离!
威胁
祁二夫人要同祁昌盛和离这事, 张元修第二日才知?道。而且这事,他还是从祁明暄口中得知?的。
这日张元修照旧在官署处理公?事,一个刑部的官员来都察院交接公?务。
临走时, 那官员想到张元修是祁家的女婿,有心卖张元修一个人情,便压低声?音道:“张大人, 您的小舅子祁家小公?子,今晨因伤人罪, 被扭送至于刑部来?,如今正关押在刑部的监牢中。”
之后,张元修从这官员口中,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今晨梁郢回府的路上?, 祁明暄突然蹿出?来?, 对着梁郢就是一顿暴打。当时梁郢的两个随从拼命拉着, 但?祁明暄像是不打死梁郢不罢休似的,他死死的将梁郢摁在身下?,一拳又一拳的揍过?去。
最后,祁明暄被拉开?时,梁郢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了。
“说起来?,他们俩不是姻亲么?也不知?道,那梁公?子是如何得罪祁小公?子了,竟然惹的那祁小公?子下?这么重的手。”那官员唏嘘的同时, 又道,“之后梁家人便将祁小公?子扭送来?府衙, 状告他当街伤人。”
张元修并未为那官员解惑, 而是问:“李大人,我可?否去刑部监牢看看祁明暄?”
“张大人请。”那刑部官员当即在前面领路, 但?心里却在暗自腹诽:梁郢这个亲姐夫,将自己的小舅子送进了刑部的监牢之中。而张元修这个堂姐夫,却亲自前去探望。这连襟俩还怪有意思的。
刑部官员一路将张元修带去刑部监牢门口,原本他欲陪张元修一道进去的,却被张元修婉拒了。
那官员便交代狱卒带张元修进去,然后自己识趣的离开?了。
狱卒带着张元修走过?了长长的甬道,来?到一间牢房前。祁明暄就坐在里面,稚气未脱的少?年脸上?也挂了彩,此刻正低着头,在用水浇拳头上?的伤。
听见脚步声?,祁明暄抬头看过?来?,见来?的是张元修时,他先是愣了愣,旋即将水壶放下?,快步过?来?:“二姐夫,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今晨打了梁郢,被梁家人送来?了刑部,你可?有受伤?”张元修神色虽然寡淡,但?目光里却带着关心。
祁明暄心下?一暖,立刻摇头:“我没事,就是脸破了点皮,有事的是梁郢那个混账东西!”
祁明暄虽然年纪不大,可?因祁昌弘是戍边的大将,他自幼便也跟着学武强身健体。而梁家自诩是诗礼世家,自小学的便是圣贤书。是以?梁郢虽然比祁明暄年长,但?却打不过?祁明暄。再?加上?祁明暄今日心中带着怒气,所以?下?手时完全没有留情,梁郢最起码得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
一念至此,祁明暄眼神里不自觉透露出?了几分痛快。
可?他一抬眸,便对上?了张元修洞察一切的目光。祁明暄心下?蓦的一紧,试探问:“二姐夫是觉得,我做错了么?”
“我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张元修神色淡淡答。
祁明暄听到张元修这么说,顿时一抻脖子:“我没觉得我做错。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再?揍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