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脸色瞬间苍白,阮温吟回头,脸上的厌恶毫无遮掩:“公主,慎言。”

穆长枫表情一如既往的淡:“驸马不要忘了。”

阮温吟半句话都不想与她多说,扶着云筝径直离开。

等他们走后,穆长枫抚上心口,感受着越发剧烈的疼痛,脸色煞白。

入夜,穆长枫坐在床边,点了一支红烛。

但等到烛火燃尽,她也没等来阮温吟。

这是第一次,阮温吟没有赴她的约。

大约是因为这是军营,他认为不用再听她的命令。

叹息一声,穆长枫缓缓起身。

……

阮温吟从改为议事厅回到书房,看见坐在榻上的穆长枫不由一愣,随即狠狠皱眉。

战事的不顺让他口出恶言:“公主这般作态,和青楼女子有什么区别。”

穆长枫一愣,只觉得心脏像破开大洞,寒风呼啸着朝里涌入。

阮温吟还在训责:“此刻前线战况不明,公主为君,却执念于儿女情长,不如像云筝那样做些实事!”

穆长枫攥紧手,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解释。

阮温吟的毒,只要过了今夜就不会再复发,她也没必要再解释。

穆长枫只是解开衣带,缓缓起身。

肌肤胜雪,黑发如墨。

她哑声开口:“三月之约作废,过了今夜,本宫便算你完成约定。”6

泠然的空气攀爬上每一寸肌肤,激起战栗,穆长枫上前一步,轻轻靠进阮温吟怀里。

她轻轻闭上眼,将阮温吟的手往自己腰间带,尾音带着颤:“要我。”

阮温吟呼吸陡然一沉,下一刻,穆长枫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便倒在了榻上。

黑夜如同薄被覆盖两人,床榻间陡燃无尽烈火。

辗转噬咬,穆长枫放肆至极,胸腔处却骤然传来尖锐刺骨的痛。

这一次,穆长枫没能压制的住,鲜血瞬间溢出嘴角。

她猛然顿住,将那股腥甜狠狠咽下,将头埋进枕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焰终于熄灭。

就在阮温吟穿戴整齐时,穆长枫突然叫住他:“温吟。”

他回头,脸上仍是冷冰冰的厌恶。

穆长枫慢慢坐起身,一双眼看了他很久,才轻轻开口:“将军,万事小心。”

阮温吟眉心拧起,不知道穆长枫又是什么心思?

他不愿去多想,转身就要走。

打开书房门时,穆长枫郑重的声音传入他耳中:“阮将军,中原便托付给你了。”

他脚步一顿。

听见穆长枫又说:“中原的万千黎民百姓也托付给你了。”

阮温吟心底突然涌起一股异样。

但他随即迈开脚,大步离开。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穆长枫才猛然趴向床头,吐出一口血来!

再醒来时。

穆长枫睁眼便瞧见玄清坐在床边。

她张了张嘴,嗓音暗哑:“你怎么在这里?”

玄清对上她不甚清明的眼,哑声开口:“你的酒忘在了寺里,你说过,你一定要喝完它。”

“是吗?”穆长枫撑着床沿想要起身,又是一阵猛地咳嗽,身形不稳。

这一次,玄清伸手扶住了她。

只为一人,跋涉千山。

出家人本该看破红尘与生死,可听闻穆长枫随军出征,他却瞬间乱了心神。

佛渡世人,却难以自渡。

玄清攥紧佛珠:“穆长枫,你快死了。”

穆长枫咳出喉间血,却是露出一个轻松笑容:“这不是你我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