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要懂得进取与退让,否则就难以共存。
四更天,夜正眠,他睡着了,而她却只能缩在床头的一角,看着他僵挺地占据她的床位,这男人太过僵直,连睡觉都是如此。
她宁愿忍受床第间的不舒服,因为那时间还短些,像这样整夜的坐着,似乎更痛苦。
五更底时,他醒了,她才好不容易占据了一小块地盘,可也就只能睡那么一小会儿,大户人家的男人都是没长手的,因为女人是他们的手。
替他更衣时,她已经开始迷糊了,她真得不期望他以后睡在她这儿,实在是太累。
“后天过冬,你一起去东府。”看着她的额头,他如此陈述,她毕竟是他纳来的妾室,算李家的女人,虽不必隆重推出,可也得要人知道,尤其她连他的长辈都没见过,这相当失礼。
“嗯。”她淡淡的应着,因为困倦。
“要祭祖,弄得干净点。”平时穿成什么样他不管,祭祖宗这种大事,不好马虎地对付过去。
“嗯。”右眼皮直跳,因为太困,她抬手掴了右脸颊一掌,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掴一掌可以抵灾,这是小时候姐姐教得,她此刻正模糊着,习惯性地使了这么个动作。
李伯仲把一切看在眼里,不过没什么表情,嘴角是平的,看起来心情挺好。
好不容易,他走了,黎明将至,天色黑地出奇,窝在艳红的被子里,她睡得很熟,因为没人再跟她抢床位。
不过他的话她还是记得的,后天祭祖,他要她弄得干净些……
倏得坐起身――祭祖?!不就是说她可以见到他所有的家人?
睡意全消,为这个消息激动不已。心里全是“娉儿”两个字,娉儿是姐姐给女儿取的名,虽然李家也许并不会用这个名儿,可姐姐还是一遍遍地跟抱走女儿的人那么叮嘱着,因为那是她能给女儿的唯一的东西。
娉儿……她现在是她在这世上唯一一个亲人了,也许没人能理解,那种满世界都是人,可满世界的人都跟你没关系的感觉。
亲人是心灵的归属。
她真要感激李伯仲,不管他拿她当什么,她都得谢他,是他把她带到了这里,让她有机会接近她这唯一的亲情。
六 兄弟反目 二
不管对小民还是大官,祭祖都是件大事,无论朝代如何更替,祖宗都是不会忘记祭拜的,这是传统,重孝的传统。
所以这样的日子,无论多么繁杂的规矩都显得庄重了。
李家的祠堂在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