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内,军医在查看过苏鸾的旧伤处后又把了一次脉。

过了将近两炷香的时间,江锦遇终于忍不下去了,急切地问道:“她到底怎么了?”

军医站起身,眼中带了几分难色:“王爷,苏将军她……兴许是这旧伤造成的,所以才会疼痛难忍。”

不确定的语气让江锦遇面色一沉:“什么叫兴许?”

见他脸色不对,军医立刻跪了下来:“王爷赎罪,是臣医术不精,可苏将军脉象没有任何问题啊……”

江锦遇紧皱着眉,抬手让军医下去。

“苏鸾。”他坐到床边上,握住苏鸾的手,“还疼吗?”

苏鸾强抬起沉重的眼皮,竭力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不疼,你别担心,这只是旧伤,在外征战哪有不受伤的。”

勉强的笑容就像把刀子刮着江锦遇的心:“以后你好生歇着,等回到京城,我让太医给你诊治。”

苏鸾疲倦地点点头:“嗯,那你一定要记住,防备凌寒澈。”

江锦遇轻抚着她的脸颊,轻声道:“记住了,快睡会儿吧。”

听完这话,苏鸾才沉沉睡去。

待那呼吸渐渐均匀了,江锦遇用拇指轻轻拂开她微蹙的眉头。

苏暮。

江锦遇还在和唐明商量如何智取天马关,探子忽然来报说天马关中的越军开始撤退了。

“撤军?”

探子跪地回道:“是,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在明日前便能撤出天马关。”

话音刚落,一个士兵拿着封密函走了进来:“王爷,京城密函。”

江锦遇拿过来飞快地拆开一看,面色冷凝地皱起了眉头。

唐明不由问道:“王爷,是何事?”

“越国提出议和。”

第三十章 唯一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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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和?”

苏鸾满脸诧异地看着江锦遇,显然没想到越国会这么做。

江锦遇点头:“而且越国已经派去了使者,不日便会入京。”

听完这话,苏鸾眉头紧蹙:“不,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战事未平,竟就派去了使者入京。

她抬起头,满心担忧:“这次发兵就是凌寒澈提议的,他野心勃勃,绝不会轻易放过大魏,恐怕其中有诈。”

“我已书信回京,请皇上谨慎些。”

江锦遇给苏鸾倒了杯水,递给她:“只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凌寒澈到底要干什么,也只能先按兵不动。”

苏鸾接过水,催促道:“天也不早了,这几日为了天马关一事你费了不少神,快去歇着吧。”

江锦遇抬起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那我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嗯。”苏鸾含笑点点头。

目送江锦遇出了营帐,她叹了口气喝了口水。

然而还没下咽,腹部的绞痛让苏鸾脸色一变,紧接着一股咸腥直冲嗓子眼。

“噗!”

鲜红的血溅在地上的黄土上,在橙黄色的烛火下格外刺眼。

苏鸾踉跄倒地,紧捂着小腹,痉挛的疼痛让她面无血色。

冷汗浸湿了她的里衣,她张着嘴大口呼吸着,企图缓解这如割肉剔骨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痛意才渐渐褪去。

苏鸾缓缓松开手,掌心是四个快要见血的指甲痕。

她倚靠在床沿边上,紧皱的眸子噙着几分不解和惧意。

她解开上衣,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的伤疤,一种不安在心中油然而生。

翌日。

果不其然,午时刚过,天马关的越军尽数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