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1 / 2)

这位小姐来到韦家数日,话却少得惊人,甚至可以终日坐在房中沉默,对婚嫁这等大事也似不太上心,丫头们都在背后偷偷说她脾气古怪,好在她性子倒很温和,一副万事由人安排的模样,看起来像个没章程的。

然而方才她这一句“出去”却说得重,甚至连气韵都变得沉了,房中伺候的下人们莫名都不敢违逆,甚至觉得她比韦家正儿八经的主人们还要贵气,遂皆不敢多话,纷纷起身出去了。

她们打开门的那个时候,沈西泠终于见到了齐婴。

他正孑身站在她门外,背后是那年琅琊呼啸的寒风以及铺天盖地的一场大雪,韦家的人都聚在门外惊疑不定地张望着,似乎议论纷纷,可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进入沈西泠的眼,她仅仅只能看见齐婴。

只有齐婴。

那时他眉间发间也落了雪,显得尤其风尘仆仆,令她在闪瞬之间想起了许多往日的画面,譬如初见他时他从马车上走下来低头看向她的那个时候,也譬如当年他从南陵郡回风荷苑找她的那个雨声潇潇的夜晚。

她其实不知道这些场景究竟有什么相似之处,可在那个时候偏偏就是能想起,而且深入骨髓。

她几乎立刻就开始战栗。

从心,到躯体,都在剧烈地战栗。

作者有话要说: 很对不起大家,我可能要停更一段时间,暂定一周左右。

最近三次元实在太过忙碌,自己的状态也不好,希望能够有机会调整一下再回来继续写,一定不会弃坑的。

真的很抱歉,也感谢大家一路看到这里,谢谢谢谢。

第166章 镜破(3)

她努力撑着妆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此时他已经进了屋,回身关上了门,这个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下来了,变回了她熟悉的那个样子,甚至她已经意识不到他们在哪里,是韦家还是随便什么地方,全都无所谓――只要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她就觉得很熟悉。

他像是突然从她的梦境里走出来,令她一时有些恍惚,从三月分别至今,她中途只在五月对簿朝堂时远远地见过他,可那时也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因此严格算起来她已经有八个月没见他了,比原先北伐那次分别更久。

她实在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他说,可那时猛地见到了他,她却竟然失语了,以至于只能不停地发抖,眼泪已经不自觉掉出了眼眶。

她憋了半天只唤了他一声:“公子……”

公子。

他们之间相处已久,又有过一段情浓缠绵的日子,其实比起“公子”这样一个板板正正的称呼,她完全可以用更亲呢的方式呼唤他,譬如二哥哥,譬如敬臣。

可实则除了极少数的一些时候以外,她大多还是唤他公子,这个称呼对她来说似乎有很难以说清的意义,令她感到难以割舍,也令她感到无可代替。

好,那我便去。多谢公子。

公子的灯落了。

公子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齐家么?

没有逃学……就是听他们说公子今天要离开建康。

公子觉得……是她欺负我?

这猫儿名贵,我也养不好,还是还给公子吧。

方才公子不是说要帮我牵着马么?

公子用过午膳了么?还合胃口么?

公子是不会做错事的,是他们错了。

公子是不是不好意思花我的钱?

公子……我们回去吧。

……她一直称他公子。

既客气体面,又亲密无比――那两个字背后是他们一起走过的整整五年光阴。

他一向是很明白她的,即便当时她只是如此简单地唤了他一声,可他仍然能懂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