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知所谓?”齐璋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次子,“你以为这个朝廷当中只有你一个忠直之辈?还是只有你有家国大义、只有你能看清形势?”
“你是臣子,不是君主!”齐璋负手而立,神情和语气都是前所未见的严厉,“家国存亡是天家要考虑的,臣子的天下根本不在那里!我们要想的是家族安泰、是祖宗荣耀,是千秋万代子嗣绵延,是盛名之下保全性命!”
“这是庸俗么敬臣?”齐璋咄咄逼人,“这是规则!无数的朝代、无数的家族,无数的人一遍一遍摸索出来的规则――你凭什么去打破?即便你惊才绝艳、即便你智珠在握,也不过是滚滚历史中的一粒沙尘,你又拿什么去打破?”
“齐敬臣,是否是这世人将你捧得太高了,你便忘记了自己是谁!”
话语极沉极利,便如刀锋直插人心,而齐婴垂目长跪一言不发,仍是面色平静。
齐璋仿佛已经说累了,他沉默良久,用手揉了揉额头,语气倦极一般地说:“无论用什么方法,尽快改掉春闱的结果,三日内重新发出去,至于陛下那边,我自会替你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