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跟妈妈回去,别离开妈妈好不好?
他问妈妈,把钱还了,您怎么过?
妈妈说她总会有办法。
然后他质问她,您的办法就是为了钱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吗?
记忆里的最后一眼,是妈妈脸色煞白,失魂落魄的离开,和刚刚妈妈被推出手术室的画面重叠在一起,像命运狡猾的捉弄。
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直到晨曦透过走廊尽头的窗照进来,徐冽始终木然站在那里。
浓重的消毒药水味依然充斥在鼻端,可闻得久了就麻木了,竟也觉察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重症监护室里的护士分明在脚不沾地忙碌来去,四下却像死亡一样安静,毫无生气。
日头攀高的时候,有脚步声靠近,徐冽感觉到肩膀上落下了一只温热的手掌,程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站一夜了,去吃点早饭。”
徐冽以为自己应该会说不,却无知无觉,无声无息点了点头。
*
徐冽在医院里待了三天,严丽珍始终没有醒转的迹象。
期间有人来医院闹过事,是严丽珍那位情夫的合法妻子和她的亲戚,也是机场跟严丽珍起肢体冲突的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