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笑,“说实话,我当时打心眼里佩服你呢!真是应了那句“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说说你当时咋能狠下心往自己颈子里扎呢?万一真扎出个好歹来,可咋办哟?”
“大嫂,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当年我爹五十两想把我卖给城里一个老头做小,我哭着求我爹,他还拿脚来踹我,求我娘。她却说我私心眼,两个弟弟娶不上亲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心疼的如同万根针扎似得,一口气爬到村后那处高崖上去了,自己的亲生爹娘都这样对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索性一死百了,来生变牛做马也不投生这样的人家。”王冬梅慢慢说着,仿佛说着跟自己无关的事一般。面无表情神色淡然。语速也不快,一字一句道来让听者心酸。
陆小乙特意去看王冬梅的眼睛,并没有红。反观玉兰,已经开始掏手绢悉悉索索擦泪了。
王冬梅又道:“人往往闹着寻死的时候都是靠的一股劲儿,等那股劲儿散了,独自面对死亡的时候。那种害怕是从心底冒起来的,我当时站在崖口上。只要那么轻轻一跃就能彻底解脱了,可是我也害怕啊,不然也不会在爹娘的哀求声中乖乖下来。”
玉兰擦着泪,哽咽道:“阿弥陀佛下来就好。下来就好。”
王冬梅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继续说道:“我知道他们的哀求是假的,他们不是怕我死。是我怕我死了他两个儿子就得打一辈子光棍…...现在想来,幸亏当初没跳下去。不然我哪里有她?”说完,埋头亲亲怀里的女儿。
“大嫂,月子里我是故意那么闹得,你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