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
顾母通过头发,披散着进屋来,拿了梳子说:“我给你也通通头发,睡着舒服。”
顾父躺倒,任由妻子松了他的发簪,慢慢梳理,自己闭着眼继续沉思。顾母见他如此神态,便惯例的问一句:“可遇着什么为难事了?”
等了几瞬,见丈夫没应答,就知又是公事,不该与她说的。
岂料顾父忽的开口:“今日去了码头,误打误撞的去了徐家,就是那个金殿第九名的学子,他昨日回家去了。我与他父亲一起吃了一顿饭,他父亲这个人,是个不通世俗规矩的狂生,未开席时就言要与咱家结亲,我当时未放在心上,临行时,他又说过两日会来家里拜访……我思忖着这约定太过儿戏,不愿同他做定,又有几分意动,徐家小郎,我实是挺中意,只他家里长辈行事确实……便开始为难。”
顾母停下手,想一想然后说:“苏北这些官员家里,难道寻不出一个适合的人么?”
顾父豁的睁眼:“纵是再合适,我也不能将女儿嫁入蠹虫窝里去。嫁女儿不比娶媳妇,媳妇娶进门来,有咱们教养着,行不错事。女儿去了人家,好赖都由别人家管着,那家人若行错了事,女儿就得被带累。我家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儿,何必要被那些蠹虫带累了清白名声?”
顾母叹气:“如此,这家不成,那一家也不成,哪家才合适呢?女儿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别人要说闲话了。”
顾父:“我不正思虑徐家合适不合适呢么。”
顾母:“合适不合适的,也该让玲珑见见那徐小郎,她看着中意,再说合适不合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