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
也得找个体面的推辞,既保全了大人们的颜面,也能脱身于这尴尬境地。
此际,徐知安最是沉稳,他知道,这几个大人不会将女儿嫁予他的,于是神态自若的坐着,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闹剧当下酒菜。
果然,大家都喜欢魏晚俞,下意识的绕开了他。
顾父一看,嘿,还能捡漏。
便跟身边的同僚说:“你说,我将女儿嫁予他如何?”
同僚是个苏北通,见此便摇头:“不如何,他父是个狂生,母亲是个疯妇,亲族无依无靠,不是个结亲的好人选。”
顾父又问:“他母亲……是得病疯的还是生下来便是疯的?”
同僚扑嗤一笑:“非也,此疯妇非是彼疯妇,她没病,也没疯,只是行事出格又胆大妄为有悖妇德,常做世上妇人所不敢做之事,故而被人称为疯妇。咱们家的女儿都是娇养着长大,如何受得了那疯妇的折魔?”
“那他父亲又是怎的?”
“说来唏嘘,那也是个正经科场考出来的人,只是为人狂傲,恰逢朝上不稳,忠肃公含冤,他于是大骂朝堂,君上与剦宦俱被骂了一场,然后便被夺了功名,终身不许录用。如今也只管饮酒游玩,俗事一概不理,日常食用全靠妻子养……”
顾父:……啊,那再考虑考虑吧。
第31章 巧 自说自话徐郎君
顾父实在是喜欢徐知安的人品, 年岁轻轻,却有一股很从容的不骄不躁,和同窗们站一起, 有种不显山露水的中庸平和, 也没有骄矜自傲,温和的很,这与时下读书人的气质极度不符。
如那魏守重, 心思灵动的很,两人站一处,大家只管看魏守重了, 他在宴上受了冷落, 依然镇定自若, 没想过要压下一众仕子出尽风头。
许多仕子初得功名之后, 就有种气吞万里如虎的大无畏,是书生意气也好,是自恃甚高也好, 神态多是志得意满, 目光之下,皆是弃于身后的凡尘俗世, 凌云似的清高自得。
堂下在录的仕子皆有此态, 未上榜的学子不免有些失意阑珊,好似就此低了一头, 极不自在。
顾父想着他当年情态, 少年得志,也是目下无尘的很,入了官场之后,才知道当初的踌躇满志有多可笑, 后来一点点磨成了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堂下这些个气势如竹的仕子们,许是过了几年,再想到今日之情状,也会怅然而笑吧。
府尊正和魏守重说话,许是对方说了什么,府尊抚须而笑,眉眼甚是宽和,似寻常长辈一般,说着笑着,府尊的笑意便浅下来,那孩子还未察觉出什么,依然是兴高采烈的说着,说到高兴处,还用胳膊开始比划……府尊终于没了兴致,又唤另一个人上前说话。
魏守重一脸懵,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把他赶下来了?
台上另外几个大人,也消了对魏守重的心思,这样一个简单莽撞不会看眼色嘴还没把门的女婿,他们无福消受。
魏守重笑嘻嘻出了人群,往徐知安那桌来,悄悄对他挤弄了一下眉眼,看,这便推了。
徐知安不由笑起来,舀了一碗稠粥给他,开宴之后尽喝酒了,快些填饱肚子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