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办呢?
聚起的人绝不能没理由的散了,这一散,人心必散,日后再聚集可要千难万难了。
这事,要咋个办噻?
这位年轻的汉官是一州知州,他既说山民都是朝廷子民,那么,这事就该他来处置。
于是帐里的一众人齐齐将目光转向他。
想个法子呗?
徐知安正了正衣冠,法子么,还真有……不过就是,损了些。
毕竟,蜀王豪富甲天下么。
……
老吏的消息总比别人快些,他说山民们大修山道时,徐家几口人刚买了二亩水田,田里割过水稻之后,水还没干,许多半大孩子都赤着脚板提着竹笼在泥田里兜小鱼,泥浆又冻又冰,孩子们的腿都冰的赤红,笼里小鱼儿的量,估计只能煮一大碗鱼汤。
水田都是连在一起的,这块五分那块七分,二亩的水田,分做了四份,与其他人家的田一起,挤满了整座山谷,泉水自山缝中流下来,聚成溪,又被人们用山石挡住,聚成小湖,制了泄闸,灌溉着山谷两百多亩的农田。
夏季因为抢水,田农们常常起争端,后来不知是哪一任的农田司吏教田农们砌了分流渠闸,一条渠下来,到处可见石闸,放石闸的水渠有粗有细有高有低,渠水跟着不闸口的大小,流进了相应的农田里,自那以后,田农们只需疏通渠中的山石草木即可,再没起过争端。
山里田地珍贵,水田尤其珍贵,因为能种稻米和糯米,虽产出有限,不过因着米价高涨,能用产出的稻米交税。若种个三五亩水稻,缴纳过粮税人头税等后还能留存一部分,留下种子,将余下的稻米和外来的商家换了糙粮,这些糙粮足够一家子吃上大半年了。
这年头,也不敢求饱,只囫囵着活,别饿死就算幸事了。
若是哪家有个大半年的存粮,便是果然富足的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