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低沉,透露出一种无力感。
其实她并不在意人类的命运,毕竟,这个世界早已千疮百孔,没有什么值得拯救。
可小杰、米特、奶奶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遭受这样的灾难。
“呵呵……”
头顶笑声低沉,带着西索特有的黏腻感,像是蜜糖般缓缓渗入耳膜,令人不自觉心头一颤。
雪纪抬头看向他,眉头微蹙,“你笑什么?”
逆光中,西索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面容隐藏在深邃的阴影里,唯一清晰的,是只有那双闪着黯芒的眼眸。
“有什么好笑的?”雪纪瞪大了眼睛,尾巴像炸开的狗尾巴草一样高高竖起。
西索抬手遮掩着嘴唇,笑得无法抑制,他颤抖着身躯,收拢手臂,将人越发搂入怀中。
“你还真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
“什么意思?”雪纪伸手揪着他的衣领,皱眉看着他,瞪圆的眼睛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猎人,一种是猎物。”西索轻笑着回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笑意浓烈得无法遮掩。
“可是,你不像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你缺乏猎人该有的狩猎天性,也缺乏生为猎物该有的自觉~你害怕狩猎,也害怕被狩猎~”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毒蛇吐信,一字一句精准地刺入她的心底。
“你来自流星街,可感觉,更像是长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你像是一个并不富裕,甚至还有点拮据的普通家庭,生存在和平年代,有过一段不稳定的爱。”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直击她最隐秘的记忆。
“雪纪,你是在大爱中长大的孩子,却缺乏独一无二的爱,对么?”
最隐匿的心事被无情揭开,雪纪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跨越两辈子的记忆在脑海深处苏醒,在灵魂深处翻涌。
那是一段并不美好的平凡时光,她确实生活在稳定安康的华夏怀抱中,确实在福利院妈妈的爱里长大......
可她也想起那些总是不够分的草莓蛋糕,想起总被大孩子抢走的毛绒玩具,想起院长妈妈温柔却忙碌的背影......
“你的伤口太工整了~”西索的犬齿轻轻擦过她颤抖的指尖,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惜。
“真正的创伤是溃烂的,是会从骨缝里渗出脓血的。可你连恨意都无法自然地发出来,什么时候愤怒,什么时候示弱,连失控都带着足够分寸。”
西索的声音渐渐柔软了下来,“雪纪,你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懦弱!”
西索最擅长探查人心,这一点雪纪很早之前就知道,可亲身体会的感受是不同。
雪纪觉得抗拒极了。
她讨厌这种,灵魂被赤裸裸暴露在阳光下,无处遁形的感觉。
“不准躲!”西索轻声呵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雪纪身体微微一颤,竟真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她愣愣地看着西索,任由他的手臂缠绕上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拢进温热宽阔的胸膛。
“你爱我!雪纪,”西索笑眯眯地凑上前,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的面庞,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
“比所有人想象中的,还要爱我!同样你也爱着这个世界。”
雪纪瞪大了眼睛,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拉开距离,“我没......”
“如果你抗拒,你大可将我推开,可你没有!”
“如果你不爱这个世界,为什么又要在意它会不会毁灭?”
西索的声音低沉而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