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臣年觉得,迟安不是不聪明,他只是缺少一些耐性,可能是因为对学习不是那么感兴趣,所以注意力容易被别的东西吸引,再加上他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习惯,不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1到9还没学会怎么数呢,就又要开始学计算,也不肯好好地学怎么写字。

顾臣年觉得,下次应该多夸夸迟安,培养起迟安学习的兴趣。

“哥哥,你不能跟安安学的,知道吗?”迟安本来想看看幼儿园里负责分发点心的阿姨来了没有,一般阿姨来了,就代表点心时间快到了,不过他想了想,还是退了回来,“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改变自己的人生,安安没关系的,安安以后跟着哥哥,哥哥以后可还要照顾安安呢!”

这家伙,自己不好好学习,吊儿郎当,还知道劝别人呢。

顾臣年“嗯”了一声,在图册上刚才迟安做的一道“2+3=6”后面画了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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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时光在经历了大半年之后,终于就要过去,在临近六月底的一天,幼儿园为小太阳大班的小朋友们举行了一场隆重的毕业典礼。

半年过去,迟安又长高了不少,已经从小朋友变成了大朋友,考虑到两个孩子长高的速度太快,顾时毅已经加紧让秘书帮忙给迟安的房间重新定制一张一米八的大床。

由于床变得越来越大,迟安的小房间已经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顾臣年的房间要给他留着,半年前牧林静经迟沁月介绍,带着顾臣年去挂了那位国外知名心理学专家的号,那位专家对顾臣年的病情非常感兴趣,表示可以让顾臣年在她这里进行免费的治疗,但前提是顾臣年必须固定每个月联系她一次。

牧林静征询了顾臣年的意见,因为那位名叫弗洛拉的心理学专家将在一个月之后回到国外,那之后顾臣年如果想和她联系,便只能通过视频电话的方式。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至少顾臣年每次看病,不用再大费周章地去医院了。

顾臣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弗洛拉医生。

一开始顾臣年和弗洛拉医生见面的时候,一句英语都不会说,后来渐渐的,他竟然能和对方进行简单的日常对话,连弗洛拉医生都钦佩不已,说顾臣年学习知识的速度很快。

弗洛拉医生建议尽量不要让顾臣年的生活方式出现一些不必要的变动,一切顺其自然,这倒是和付医生的理念差不多,于是即便顾臣年现在天天在迟安的房间里和迟安一起睡觉,但顾臣年房间里的一切,牧林静从来都没有进去动过,那是属于他自己的天地,是他永远想要便可以回去待着的地方。

就因为这,顾臣年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好,连出门去幼儿园都不需要戴口罩了,除了有点小小的强迫和洁癖,几乎看上去和一般的孩子无异,真的比以前要好太多太多。

幼儿园今天给“大朋友”们发了一套小小的学士服,大家一起穿着学士服聚在幼儿园的空地上拍照。

季老师正在忙着给小朋友们安排站位,沈竟宣顶着学士小帽子,大摇大摆朝迟安走了过来。

“迟安,”沈竟宣道,“你以后应该不会念实验一小吧?我妈妈说你们家有钱,应该会送你去念外国语附小,我也是!妈妈也会送我去外国语附小!”

外国语附小是费城最好的私立贵族学校,学费很贵,但师资力量雄厚,学校注重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还很注重培养孩子们的个人兴趣爱好,读完小学以后还能直升附中、附高,从那儿出来的孩子以后的目标几乎都是出国留学,个顶个的藤校苗子。

但学校有个规定,就是每个学生都必须住校。

考虑到顾臣年的情况,牧林静还是决定送两个孩子去实验一小。

实验一小也算是费城顶尖的公立小学了,虽然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