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和他一起爬到了床上。
原先的小床已经被顾时毅换掉了,现在迟安的房间里是一张一米五的大号儿童床, 两个小朋友在上面甚至可以愉快地打滚。
迟安一头栽到床上,把自己的小熊迪迪抱起来,顾臣年则坐在床边,跟在迟安身后把迟安弄皱的床铺重新拉平。
“哥哥,”迟安抱紧小熊迪迪,问顾臣年,“你为什么会怕黑呀,之前不是不怕的吗?”
而且,海洋馆的光线其实也没有很黑,至少小朋友们在里面能把周围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并不是像晚上关了灯的房间,漆黑漆黑的什么也看不到。
顾臣年耐心地解释:“我不是怕黑,只是怕狭小的空间,还有,就是没有光的地方。”
怪不得,从走完海底隧道之后,顾臣年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迟安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哥哥不舒服。
“所以哥哥晚上一个人睡觉也都开着灯吗?”迟安乐呵呵地道,“安安也喜欢开灯,所以我们才更要一起睡!”
迟安想了想,终于决定要问顾臣年一些他一直不明白的问题。
“哥哥,”迟安捏着小熊迪迪棕色小爪子,“你为什么会怕黑呀……你为什么会生病呀!”
“生病是一件很不好的事,”迟安低下头,“打针、吃药,每一件事情都好可怕,如果可以的话,安安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打针吃药,如果哥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生病的话,嗯……安安可以去问妈妈,说不定妈妈能帮哥哥找到一个好的医生,治好哥哥的病。”
迟安的“人脉”不多,他能想到可以帮忙的人也只有妈妈,反正妈妈从来不会拒绝迟安的请求,她总归是这世界上最爱迟安的那个人。
顾臣年没有回答,只是接过迟安手里的小熊迪迪,也学着迟安的样子,在小熊棕色毛茸茸的爪子上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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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平安夜。
经过一年的学习和闹腾,迟安和顾臣年都顺利升入了幼儿园大班。
明年,他们就该上小学了。
在这一年时间里,牧林静一直都没放弃顾臣年的心理治疗,她有时候会趁着顾臣年情况较好的时候带他去见付医生,更多的时候,是她自己一个人去,都说久病成医,通过和付医生长时间的沟通,以及自己多年研读心理学书籍积攒下来的经验,牧林静已经基本能判断顾臣年不同时期的不同心理状态。
而且,正如她期望的那样,顾臣年现在的情况已经变得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