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舒心道:“这么好的姑娘,那谢家三郎也逸群之才,合该是佳偶天成,当真可惜了。只这缘分的事儿强求不?来,命中自有安排,便如我?,曾经也想?不?到会?嫁给?皇上?。你们年轻人?有自个的想?法,却也随缘吧。”
说完,脸上?不?自觉地浮起幸福来。
魏妆抿唇说:“皇上?与皇后娘娘举案齐眉,伉俪情深,世人?皆羡叹呢。娘娘一言,臣女?受教?了。”
心中想?的是,别说原装、真情纯挚的谢三郎了,若然?谢左相也回来,她掐他的心都有。
儿子谢睿才十岁,怎么办。
忽而一名太监走进来禀告。
皇后听完打趣一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你那位谢三哥在外面等?候小半个时辰了,御膳房给?他在皇帝偏殿准备了晚膳,愣是一口没吃空肚子干站着。眼看宫里要落钥,本宫就不?留你了,待花成活,本宫再重赏你。”
魏妆站起来作揖,嫣然?道:“养花是臣女?喜好,今日刚巧进宫遇上?了,却不?敢邀赏。这厢臣女?先行告退,娘娘万福安康。”
随了太监从?永熙宫里出来。
太极宫恢弘浩大,殿宇皆建在高阔的石基上?,人?在回廊上?旋绕,少顷便望见那内左门外立着的一道挺括身躯。
男人?惯性垂着袖摆,写意一种深思审慎的态度。
嗯。魏妆轻咳出声。
谢敬彦转过头,看到女?子白皙如脂的肌肤。夜色下他眸色微闪,启口稍顿:“魏妹妹出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魏妆存心说:“适才雨停后,遇见班嬷嬷急找花师,我?便去瞧了一会?帝王花,劳动三哥久等?。”
帝王花。此花只养在宫里,宫外未曾见过,等?闲也无资格养栽,她却倒熟悉。
谢敬彦自是记得曾送过那妇人?一盆。
心里也不?知道魏妆在打算什么,莫不?知朝野宫廷祥和之下风云暗涌么?这一世竟处处出显锋芒。
他淡道:“无妨。场院空旷,我?看天空月色尚好。”莫名一缕克制忍让的意味。
这感?觉只有那婚姻中的双方才能够辨识得出。如果仍然?是二十岁的谢敬彦,便该是年轻负气且谦凛的冷淡;但若是谢左相,就有一种老夫老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图轻省了。
魏妆掖唇:“那便回府吧。”
马车就停在勤延宫外,走几步就到了。
上?到车厢,又按照两人?来时的座位分开。魏妆没什么话,看谢敬彦倒茶喝,喝茶动作雅意斐然?,一口气饮了三杯。
啧,写完罪己诏,晚膳都不?用就跑来内廷门外等?,只怕是饿了。
她好在吃掉了一顿烤串,又在皇后宫中用过茶点,反正他亦瞧不?上?闲碎零嘴,没给?他留。
魏妆打了两个哈欠,自己便瞌睡起来。
雨后夜色静谧,谢敬彦看着她娇粉的睡颜,勾开旁侧叠得齐整的薄锦,给?她披遮上?去。
一会?儿到得谢侯府门前,贾衡喊“迂”。
谢敬彦唤魏妆:“到家了,醒醒。”
魏妆浓密睫毛微翕,喊几声都未动弹,侧脸抵着靠枕嘟了嘟嘴。谢敬彦看她睡相如此,便没想?继续吵醒。默了默,一手托起她后颈,单臂绕过膝弯,干脆将魏妆抱了起来。
女?人?身姿婀娜,此时软软的、烫烫的,从?肤骨里透出鲜活生?机。不?似后来,动不?动便寒凉,给?她用了多少名贵野参都不?顶用,手摸着也似没温度。
怎睡得这么沉,几百年没睡过觉似的。
谢敬彦蹙眉,行动却仔细轻柔。长臂稍抖,将魏妆稳当揽入怀里。一抹无法形容的酥-软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