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毫不留情地抨击崔贺樟,再将东宫也一并拖下水。
圣人御体欠安,近几年,他作为太子,已渐渐取得大多常规事务的处置权,但仍然要时时受到朝臣们的监督,稍有差错,便会告到圣人那儿去。
他说着,将信丢到崔桐玉的面前。
“都说他无心政务,不贪恋权位,我看,他这次回来,分明不存好意!”
崔桐玉快速扫了几眼,沉吟片刻,却没动怒,只是微微一笑,道:“大郎何故这样说?依我之见,八郎是好意,在给大郎提醒呢。”
“是吗。”赵怀悯冷冷反问一句。
“大郎不妨想想,昨日闹出那样的动静,早晚会传到那些言官的耳中,他们定捅到圣人面前。即便圣人仁慈,大小也要对大郎你做出一番惩戒。可是,八郎现下却先将一会儿邱思邝要说的话告诉了大郎。”
崔桐玉没有将话说完,而是留了些时间,让赵怀悯自己先想一想。
她一向极懂得分寸,嫁给赵怀悯这么多年,两人之间虽没有太多男女之情,却算得上是一对极其稳固的伴侣。
她不似许多追求婚姻完满、感情如蜜的女子,而是将更多的心血,都放在整个东宫的大事上。
她有野心,不但想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将来更想坐上皇后的宝座,像当年的沈皇后一般,涉猎朝政,掌握大权。
不过,她深知赵怀悯对沈皇后那样强势的女人心怀鄙夷,于是,这么多年来,她始终态度谦和,以柔克刚,从不令人反感。
太子信任她,即使她成婚多年,膝下除了一女,再无所出。
“你是说,我应该在朝会上,先一步向圣人请罪?”赵怀悯思索片刻,慢慢道。
“是。我想,以邱思邝的性子,若大郎你先一步向圣人认错,诚然他还是会进言,但一定也会赞一番你如此举动,圣人恰好顺水推舟,不追究东宫。”崔桐玉笑着点头,又站起来,跪坐到他的身边,肃然道,“一会儿,我也会再派人回府,将那不出息的混账带来,在东宫好好教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