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照旧披散着长发,拿着自己调的养肤膏,拉着他的手,仔仔细细涂抹。
洁白柔软的小手捧住他一只古铜色的大掌,对比十分强烈。
赵恒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粘腻滑溜的触感,乖乖地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拨开她脸颊边的发丝,轻轻捏住她的下颚。白玉般的肌肤被大掌托着、揉着,渐渐浮起粉晕,水波潋滟的眼眸轻轻一瞥,心都酥了一角。
他忍不住凑上去亲吻,贴着灿若繁星的眼,一点点下移,再覆住饱满湿润的唇瓣。
多日不曾亲近,自然小别胜新婚。
“还有一只手没抹呢……”
月芙面红耳热,眸光盈盈,宛若娇艳摇摆的芙蓉。
养肤膏的罐子从手里滑脱,咕噜噜滚到榻上,最后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晚些时候再抹吧。”
赵恒一点也等不及了,一翻身将她压住。
……
一直到后半夜,他才觉神清气爽,餍足不已。
月芙困得眼神迷离,脑袋混沌,很快便睡了过去。
然而,温馨柔情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
天还未亮,沉睡的二人便被屋外一阵急促忙乱的脚步声惊醒。
有仆从敲门唤:“京城送来急信,请殿下务必亲启。”
第68章 木匣 让他看看他母亲的信吧,总归还有……
赵恒迅速警醒, 二话不说,披衣起身,拉开屋门, 接过信件快速浏览起来。
月芙也睁着迷蒙的睡眼, 晕乎乎爬起来, 裹着一件外袍,趿着鞋履出来,问:“出了什么事吗?”
这时候从京中送来急信,想必是发生了重要的事。
屋里没点灯, 黑漆漆一片,只有送信进来的侍从手里提了一盏, 昏暗发黄的光线像一层古旧的纸,蒙在赵恒的脸上。
他的表情原本只是有些严肃,可看到信的内容,眼神一下凝重起来, 甚至隐隐有几分忧虑和懊恼。
“阿芙, ”凄冷的夜里, 他捏着信纸的手轻颤两下, 嗓音里透着沙哑, “咱们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回长安吧。”
月芙吓了一跳, 瞪大眼睛站在原地, 等着他的下文。
“是苏将军的府上送来的信, 将军上月外出骑马时, 不小心跌了一跤,如今,怕是要不好了……已请示过圣上, 允我回京。”
赵恒说完,一个人走进内室,紧抿着唇开始穿戴。
上月便摔了,今日信才送到。他不必想,就知一定是将军念着他还在征战中,不忍他因此分心,直到局势将定,才让府上的人送信过来。
月芙一听,心也跟着凉了一截,随即将隔壁屋里守夜的侍女叫起来,带着人急匆匆收拾东西。
照惯例,大战得胜以后,会先留在此地处理后续事宜,待受波及的百姓都安抚妥当,与敌国的谈判也告一段落时,才会受到朝廷的召唤,回京面圣。
可现下苏仁方病重,他们不得不立刻离开。
苏仁方是赵恒的养父,与他亲近宛若亲生父子,月芙知道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一点也不愿耽误时间。
人上了年纪,经不起一点波折。哪怕是苏仁方那样,一生征战沙场,看似无坚不摧的人临到老来,也脆弱如秋日枯枝。
府中一下忙乱起来。
月芙在屏风后更衣,另有几名侍女替两人收拾行囊,后厨的方向,也早早升起袅袅炊烟。
急着走,又要赶远路,没法带太多行囊。侍女们只替两人各自收几件冬春两季的衣物,又拿上月芙的妆奁,便算妥了。
朝食更是用得简单,两块胡麻饼便对付过去,随即上路启程,连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