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的,桑知忽听得内间传来周烨的声音:“……劳烦仙师了。”

那人回道:“驸马爷客气,这是贫道的本职所在。”

听出是太虚道人的声音,桑知蹙起眉。

在她看来,桑徽帝性格大变与这太虚道人可脱不了干系!

桑知脚下一顿,刚想再听听他们说什么,门突然从内开了!

她正对上周烨深沉的眸子。

桑知尴尬的愣在原地:“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太虚道人也走出内间,向她拱手行了一礼:“公主殿下,贫道先行告退。”

周烨凝着她久久不语,桑知心中狂跳,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太虚怎会在此,可是你找他有什么事?”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周家十余口人死无葬身之处,难道为他们做场法事,求个魂魄安宁也有错吗?”

桑知心头一窒:“我不是那个意思,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必当尽心竭力。”

闻言,周烨的面色稍缓:“你有这个心意就行了。”

凝着他掌中沁出血色的白布,桑知心疼的蹙起眉,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你的伤势如何?很疼吗?”

周烨避开桑知的察看与触碰,桑淡风轻道:“无妨,已经处理过了。”

二人再回到席间,宫宴已接近尾声。

回到公主府后,周烨破天荒的与她打了招呼后才回的房。

见他主动示好,桑知的心中再次升起雀跃与希冀。

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这一夜,蝉声却古怪鸣叫不休。

过了几日,宫中总管内侍急急来寻她。

“公主,大事不好了!”

桑知心中一跳,急急道:“出什么事了?”

总管脸色惨白:“皇上被太子气得呕血,昏迷不醒了!”

第七章

桑知又惊又急:“怎会?哥哥不是在禁足吗?!”

总管内侍也是满面愁容:“皇上想给太子一个悔改的机会,才将殿下召进正阳殿。”

桑知脚下一个踉跄,扶着柱子才堪堪站稳:“去准备,我要进宫!”

可让桑知没想到的是,哥哥失势,父皇昏迷,如今是贵妃掌控着宫里的事务。

是以她进宫侍疾时,连父皇的面都见不着!

侍卫持贵妃手谕,将正阳殿围成铁桶。

还有谁能帮她?

绝望之际,桑知蓦的想到周烨。

他如今是御前侍卫,纵使不能放她去见父皇一面,探听消息总是可以的吧。

得知桑知的来意,周烨神色自如道:“应是无事,此事急不得,你且耐心等等。”

听见他那句无事,桑知一颗心稍定了定。

煎熬的日子又过去两日,周烨才来寻桑知:“皇上醒了,去见见他吧。”

他的表情分明是收敛了戾气,好似还有几分温柔?

桑知却莫名感到有些诡异,周烨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她瞬间噤若寒蝉。

周烨带着她进入正阳殿内。

见到龙床上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桑知忐忑中还有些心酸。

离得近了,桑知才发觉躺在床上的父皇怒目圆睁,已经憋红了一张脸。

桑徽帝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父皇?!”

桑知浑身一震,大脑立时一片空白:“您怎么了父皇?!”

周烨负手立在一旁,语气轻慢而痛快:“你父皇他,瞧着像是中风了呢。”

“中风?怎么会?”

望着嘴角留涎的桑徽帝,桑知脑中灵光一闪:“是那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