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陛下有孕在身,将国事托付给了周相,臣身为王室子孙,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国朝权姓旁落。”
桑知心中暗暗冷笑一声,面上却堆出客套的笑意:“皇叔多虑了,周相是可信之人,且朕只是暂去行宫小住几日,如今既然回来了,自然不会再由周相代理国事。”
“陛下。”始终不发一语的肖复终于沉不住气了,“据臣观察,女子易感情用事,不宜为一国之主,更担不起天下之责。”
“先帝做了错误的决策,臣历经三朝,食君之禄,身负稳定朝纲之责,淮南王亦是皇室正统血脉,臣……恳请陛下退位让贤!”
桑知眸光一凛:“肖太尉这是要逼宫?倘若朕不愿呢?”
肖复并未言语,伸出两指并作一处,殿外的侍卫纷纷拔刀出鞘。
与志得意满的淮南王不同,肖复面上满是稳操胜券的悠然之色:“送陛下回桑华宫!”
大袖下的玉手紧握成拳,桑知冷冷扫过步步逼近的侍卫:“二位这是准备挟天子?”
回答她的却是冷色淡漠的周烨:“陛下,从您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已经没有选择了。”
“周烨。”桑知嗓音滞涩,“朕又错信了你一回。”
淮南王闻言开怀大笑:“此次臣等能顺利的瓮中捉鳖,周相功不可没,弃暗投明乃智者所为!周相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啊!”
对上桑知森寒的眸子,周烨喉头不住滚动:“陛下,未免皇城脚下生灵涂炭,桑国将士自相残杀,臣给您三日考虑,是否交出玉玺与金符。”
桑华宫内戒备森严。
短短一年之内,桑知被囚在此处两回,却都是因为周烨。
肖复私自接淮南王入都,意图发动宫变。
周烨却将消息封锁,任由桑知自己送上门来成为俘虏。
他既不是真心诚意,何必口口声声说着赎罪,又何必为她披荆斩棘,拥护她成为女帝?
这些桑知都想不通,只知道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回,是她自己愚钝,怨不得旁人。
朝中大臣莫不以为她仍在行宫养胎,是以肖复下朝后胆敢堂而皇之的来桑华宫“劝诫”桑知。
这两日肖复恨不能一日来三回,是了,造反有风险,名不正言不顺,皇位便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