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桑知说不出心里是屈辱还是难过,用尽全力将周烨推开,逃也似的夺门而出:“来人,传太医!”

太医很快到来,在里头诊治。

这时,岁岁猛地跪在桑知跟前,抹着泪开口:“奴婢有罪,请公主责罚!”

“驸马不知好歹,奴婢只是觉得……您若能有个孩子,驸马便不会再给您难堪了……”

桑知一愣。

她明白,岁岁是为她好。

只是岁岁不懂,周烨是个男人,父皇下旨强迫他娶了她,如今不能再逼他了,否则周烨只会恨毒了她。

“去领十杖,自作主张之事,我不希望有下回。”

桑知罚她,不过是想给岁岁长长记性,免得日后再好心办坏事。

桑知守到子时,周烨才浑身是汗的醒来。

她有些心虚,偷偷觑了眼他铁青的脸色,轻声说了句抱歉。

周烨怒极而笑。

“长公主,你还真是什么下作的招数都用!”

他眼神凌冽,似是淬了万万年的寒冰:“披着公主的皮囊,骨子里比花楼女子还下作!”

桑知脸色一白,连呼吸都感到压抑沉重。

周烨用两根手指死死钳住她的下颌:“也是,若非用这种腌臜法子,我才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

如同数万根银针入心,自心脏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桑知张了张唇,却吐不出半个字。

半响,她自喉间挤出一句:“我保证不会有下回了。”

似是打量个什么物件儿般,周烨看着她冷笑连连,而后大力一挥手,茶盏应声而碎,他薄唇轻启:“滚。”

桑知仿佛被人照着脸抽了一巴掌,身形晃了晃,踉跄着仓皇离去。

听着外头议论岁岁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公主杖责一事,周烨眸光瞬时深不见底。

……

离开寝宫,桑知对下人道:“备马车,去东宫。”

每当难过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太子哥哥。

东宫。

见桑知来了,桑华玺本来沉重神色变得温润:“知儿怎么来了?”

但桑知还是看见了。

她轻唤了声“哥哥”后,便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咽下。

转而关心的问:“哥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桑华玺一怔,半响,却是说:“知儿,近来遇事先来找哥哥,不要去招惹父皇。”

桑知心中一咯噔。

她想起近来听说的事父皇追求长生之术,极信任太虚老道,沉迷于修炼,已经几月不早朝了。

许是觉得这话题太沉重,桑华玺又问起桑知婚后与周烨相处的如何。

桑知故作轻松道:“婚后的日子不都那样,那哥哥嫂嫂呢?何时生个小侄儿给我玩呀?”

提起子嗣,桑华玺莫名恍惚,良久才看着她道:“知儿,你要好好过日子。”

“万一,哥哥是说万一,往后不能再护着你了……”

“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桑知看着桑华玺认真的眼神,莫名有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她浑浑噩噩回到公主府。

才走到府门前,一个婢女便急急上前禀报:“公主,岁岁她……暴毙了!”

第三章

花厅。

岁岁的尸身就停在正中央,嘴唇呈现着不正常的黑红。

“怎么会……”

桑知一走近,险些站立不稳。

她不懂,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暴毙了呢?

岁岁是侍女,亦是暗卫,十杖决计伤不了她什么,更何况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