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鼻腔内满是各色花香,浓得掸都掸不开。

正如桑知的心情,压着一口气在胸膛,上不来也下不去。

桑知忿忿的咬着果子糕点,险些被噎着,伯允之连忙递来茶水:“娘子,快喝水。”

她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就是不同伯允之说一句话。

伯允之眼巴巴望着桑知:“娘子怎么了?为何不理允之?”

“食不言寝不语。”桑知捻起一块菊花糕又是一口。

待恒帝姗姗来迟之时,这场宴席才算正式开始。

宁愿死盯着场中枯燥的歌舞表演,桑知也不肯再看伯允之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似乎安静的有些异常了。

她侧眸望去,空荡荡的席位上菜品都是没动过的。

伸手摸了摸坐垫,冰凉一片。

桑知眯眼望向许邀月落座之处,亦是如此。

打眼扫视一圈,湖那头的拱门下有一神色慌张的内侍行色匆匆。

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桑知立刻起身离席,四处寻找着伯允之的踪迹。

轻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粉色衣摆映入眼帘。

桑知侧身躲在假山后,余光捕捉到许邀月面上一纵即使的得逞快意。

顺着许邀月来时的方向,桑知寻到一处雅致偏僻的房间。

里头隐约能听见女子的啜泣声,熟悉的声音随即响起。

伯允之带着哭腔:“你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我要找我娘子!”

第二十三章

伯允之想从里头开门,却不知门从外头被人锁上了,急得喉头一阵哽咽。

桑知心疼不已,忍不住出声安抚:“别哭,我在外头,去看看窗能不能开。”

里头乒乒乓乓响了一阵,伯允之满脸通红的探出头:“娘子,快进来,她要寻死啦!”

顾不得什么仪态了,桑知手忙脚乱的从窗户爬进房里,那名姑娘正扯了床帘拧成一股要上吊。

“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桑知抱住那姑娘的腰,这才发现她穿的十分清凉,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衣。

这件里衣格外宽大,瞧着还有些面熟……跟伯允之平日里穿的款式别无二致。

那姑娘似是铁了心要寻死,不惜拿脚蹬桑知:“王妃您别拦了,我名誉尽毁,活着只会令爹娘蒙羞!”

“没毁没毁。”桑知紧张的咽了咽唾沫,“瑞王是傻子,不能用寻常的目光去看待他,就算脱光了躺在他面前,他也什么都不懂,我切身体会!”

“此处就我们三人,今日之事不会外传,你死了才是真正有口说不清,叫许邀月阴谋得逞不说,你父母必然伤心欲绝,临老还要顶着风言风语过日子。”

姑娘也不寻死了,眸中满是怒气与恨意:“将我的衣裳泼湿拿走,将瑞王引到此处坏我声誉……这都是许邀月的手笔?!”

桑知点点头:“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我来时打晕了替她办事的内侍,你快换了他的衣裳从窗口离开,我担心许邀月就要将人引来。”

“一旦被撞破,纵使揭露了她的手段,也挽回不了你的声誉,届时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出家做姑子,要么嫁给傻子当妾。”

听完桑知的话,姑娘片刻不敢耽搁,匆忙换了衣裳从窗口翻了出去。

临走前还不忘对桑知道谢:“王妃娘娘,臣女是礼部尚书嫡女许寄情,今日恩情,来日必定还报。”

许寄情前脚刚走,阵阵杂乱密集的脚步声旋即而至。

锁头“啪嗒”一声开了,恒帝脸色铁青的带人冲进房中,却见桑知与伯允之不约而同转过头,怔怔望着来势汹汹的众人。

缩在锦被里的伯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