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萧殁敛了笑,朱砂绯红的额角有若隐若现地抽动。

这下,容浅念恼火了,满脑子浮现出各种黄色颜料。

她眉毛一横:“她摸过你没有?”

萧殁怔了,答不上来。

容浅念脑中浮现各种毒药,用哪一种呢?

阴声阴气地继续问:“她抱过你没有?”

还是不答。

容浅念忽然想起了这茬,上次礼部侍郎家的狗摸了元帅一把,元帅大人将那色狗的毛拔得一根不剩。

嗯,元帅大人这方法不错,值得一试,又问:“她亲过你没有?”

萧殁只是看她,眸中,女子眯了眯眼,发出危险的信号。

容浅念咬牙,一把浇了醋的心头火烧起来了,越发冷森森:“她扑”

萧殁的手,拂着她眉眼,她忽然忘了要问什么,只听得他的嗓音:“我只摸过你。”然后,他的手环住了她的腰,“只抱过你。”

容浅念立马闭上眼。

然后呢?半天,结果没有然后,她睁眼,凑近了,又近了:“然后呢?”

萧殁轻笑,容浅念翻白眼,正准备起身,萧殁便吻了她,从温柔到暴烈,从浅尝辄止到横冲直撞。

他只有在吻她的时候不会温柔,容浅念却爱极了那个时候的他,伸手,搂住萧殁的脖子。

良久,他呼吸很重,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嘴角,说完了那句容浅念一直等着的话:“只亲过你。”

容浅念笑得眉眼都温柔极了。

美男计,莫过于此!偏生,她就吃这一套。

“那你为什么救她?”声音怎么都没了刚才的强硬。

“因为你。”

她看他,琉璃眸子泛了疑雾。

“十年前,护国寺外,你说,你叫十一。”

容浅念一愣,眸子,深了。

他又道:“五年前,繁华郡主大病,右相面圣求医,道,容家十一小姐危已,而我,善医。”

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那个少年,长得很美。

“你想跳下去?”十岁的女孩才与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一般高。

他不语,单薄消瘦极了,侧脸极是好看,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侧脸。

她看了看湖面:“我觉得你跳不下去。”又看了看他,笑道,“你腿不行。”说着,居然凑近了一分,看他好看的侧脸,言笑晏晏,“要我推你一把吗?”

“滚!”

他久病的脸,原本很白,这一刻,添了一抹绯色,倒是好看得恰到好处。

她却笑得欢快:“哟,还生气了呢,都是将死之人了,浪费情绪。”

他恼了,额间有点微微绯色,深了一点,只是不细看,依旧不明显。

她只是笑笑,坐在一边的石堆上,撩起了裙子,看了好一会,她抬头:“你还跳不跳,不跳我走了。”

“你是什么人?”

她回头,一笑:“本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十一是也。”

说完,拍拍裙子上的土,起身,一瘸一拐,才走了两步,大喊了一句:“丫的,疼死我了。”

脚下,她裙摆染了一片血红,走了几步,地上滴了血,她蹲下,将裙子打了个结,捡了个石子,在手里抛了几下,大力扔出去。

对面树丛中有人应声而倒,湖中,水花四溅,那人黑衣,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少年骤然回头看她,她拍拍手:“忘了告诉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王道!寻死觅活,那是懦夫。”叹了一句,笑开了,“这下舒服多了。”

然后,她一瘸一拐,走远了,坐过的石堆上,有只小小的箭矢。

记忆,突然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