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云宁止轻笑一声:“若是朕,亦会如此,何况他。”眸间,竟柔和了几分颜色。

亦会如此……

送死!

为了一个容九!

离抬眸:“皇上,若是、若是,”顿了顿,一咬牙,“守不住皇后娘娘,”

那便别趟这趟浑水了。

“那就用命给朕守着。”

语气不由分说,带着一股帝王的霸气,强硬。

继殁王之后,第二个……也许第三第四个,为了那个女子魔怔的。

离百般苦口:“皇上,何不”

何不放了。

话被冷冷截断,语气冷硬:“是朕亲手将她从雪中挖出来,是朕让她活了,是朕第一个替她戴上凤冠,朕,”顿了顿,字字沉沉,“有这个资格。”

容九的毒,种得不浅,应该已经到了心肺那一块。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反正知道时,快要不可救药了。

“属下斗胆有一言要说。”离便斗胆了,咬字清晰,“风清惠帝有言,容九一女,可覆天下,凌四楚,成败皆为她念,然心性不羁,多祸乱,”抬眸,看着他云起的帝君,道,“不宜为帝妃。”

多祸乱……三个字,用来形容那女子,不偏不倚。

确实这样心性的女子,除非她甘于安逸,否则,入了宫廷,皇家的天难平,天下的天难平。祸国殃民,也不过与此。

“多祸乱啊。”云宁止似笑,轻叹着,“祸乱天下不可怕,可怕的是,”

离抬眸,只见他家皇帝主子,一脸……嗯,魔怔的表情,轻念着:“祸乱人心。”

是滴,所以说,那才是彪悍的祸害!

离脱口问了句:“那您被乱了心吗?”这问题,有点多此一举,瞅了瞅主子的脸色,喜怒不明的,离低头,“属下多嘴。”

“是多嘴了。”云宁止倒不怒,但笑,“难道朕做得不明显吗?”

离脚下一个趔趄,额头上一颗斗大的汗珠。

我滴主子哟,要不要一副吃了毒药还死得甘心的模样。

容九的毒,厉害啊。

“明显,明显。”离讪讪了。

云宁止唇角微扬:“传朕旨意,烽火台点将,明日大典,三军随行,不容差池。”

脚下又是一个趔趄,额头好几滴豆大的汗,离苦逼:我滴主子哟,要不要这么明显。

这时,殿外的宫人脚步匆匆。

“皇上,皇后娘娘差人来传话了。”

“说。”

离敢打赌,铁定没有好话。

那传话的宫人哆哆嗦嗦的,好似很为难:“娘娘说,身体抱恙,不宜见风,明日、明日凤辇随行,携三两侍女同坐。”

凤辇随行?侍女同坐?

想得倒美,以为封后大典是游街啊。事关皇家天威,绝对不能应!

离心里热锅烧蚂蚁,自家主子不疾不徐,倒是有点担忧:“可宣了御医?”

离嘴角抽抽,主子呀,您操的哪门子碎心。

宫人支吾了:“娘娘不允奴婢们宣诊,娘娘说、说一群云起庸医,脑子里除了,除了,”几番欲言又止,一咬牙,学着那女子的语气,“除了屎就只剩药方子,混着一坨一坨的,有病无病上几坨,不吃死了,也吃屎了,熏着了、恶心了太子殿下,谁赔得起。”

说完,传话的那人瘫软在地,吓着了。

妈呀,这就是一国皇后嘴里出来的话,这要叫文武百官听去了,还不跪穿明华殿外的石板,大呼妖后。

世间女子,哪个能这么彪悍?

离吃屎的表情,默道:绝对没有。

云宁止揉揉眉心:“离,送几个教皇家礼仪的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