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骂,那叫一个豪气冲天。
乍一看,几十个粗汉围着一个女儿家的,那姑娘欲哭不哭,楚楚可怜。
瞧瞧,那般小白兔的模样,哪里妖后了,谁说她妖后,这桌上十几个山大哥咬他!
小白兔红着眼,无害又无辜的模样哟:“都是小妹命苦,千里迢迢寻亲,遇上了这畜生,强掳进了宫中当了大司马府小姐的替死鬼,什么纵宠无二,小妹”说着,掩嘴嘤嘤抽泣。
手这么一举……露出三寸皓腕,上面,纵横了一条一条红痕,煞是触目惊心。
某山大哥眼明,嘴快:“你这手怎么了?”
容浅念瑟缩了几下,一脸惊慌:“没、没什么?”
其实真没什么,就是抹了点狗血与紫檀香的混合物。
又一山大哥咬牙切齿了:“是不是那狗皇帝?”
哟,真开窍的,就等着这句了。
容浅念眸子怯怯一转,又红了几分,唇角一抿,发白中颤抖:“这没什么,倒是冷宫里那三位姐姐,遮不住那一身的伤,竟叫他关去冷宫,小妹担了这妖后的罪名倒没什么,只是那三位姐姐”抹了一把泪,揪着心口,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可怜了一个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么受得住那般折磨,尤其是那皮鞭,蜡烛”
皮鞭?蜡烛?
在外混的,谁还能不知道那一口,哟,这人面兽心滴哟。
当下,几桌子人一个一个磨牙了,握爪了,拍桌子了。
山大哥骂:“那个杀千刀的狗皇帝!”
山二哥骂:“他妈的比老子还变态。”
山三哥骂:“畜生!”
山三嫂也骂:“他会遭天打雷劈的。”
“……”
容浅念低头抹眼泪,嘴角勾起了。
你说,这狗皇帝会遭天打雷劈吗?
当晚,一声雷响:“轰隆”
风雨来的突然,卷乱了长华殿里的垂帘。
云宁止临窗站着,望着风雨,眸间尽是散不开的阴翳:“雨下得大了,她一个女儿家的,又怀着孩子,”
话,并未继续,轻叹着。
这操的是哪门子的心啊。
“皇上。”离说,“那可是容九。”
强调,那是容九!
就算是女儿家,就算怀着孩子,她照样是能玩得别人亵裤都没有的容九。
这一点,离坚信。然,头顶一道冷光射来。
离低头,弱弱地道:“属下多嘴。”
“这会儿到哪了?”
又是一声轻叹,操了好几门子的闲心。
离脱口就回了一句:“想必快到风清了。”
头顶,又是一道冷光。
头又低一分:“属下多嘴。”离这回掂量了一番,又问了,“皇上既担心,何不拦着容姑娘?”
离刚抬眸:妈呀,这脸黑的。
“属下多嘴。”
今儿个是怎么回事,说啥错啥,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微微侧身,云宁止启唇:“容姑娘?”
此三个字,不阴不阳,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只是……嗯,很危险。
离恍然大悟,立马改口:“皇、皇后娘娘。”
某皇帝的冷脸,这才缓和了。
离字字小心:“皇上何不拦着皇后娘娘。”
“拦?”语气无奈,“如何拦得住,她又怎是任人左右的人。”
这倒也是,那位主子上天入地的,确实拦不住,又问了:“难道不追?”
这到手的鸭子,哦不,这到手的皇后怎么能让她飞了。
“会回来的。”云宁止唇角微扬,柔了几分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