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滴神哟,心肝颤抖啊。

“你就这么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女子掩面痛哭,一个瘫软,“生生受夫人的折磨。”

哦,原来是小的,上头还有大的,老的死了,少的还在肚子里。

一路哭哭啼啼,这就到了城门。

守城的将领赶紧开门,吆喝着:“真晦气,出去出去,别在这哭丧。”

那女子泪眼汪汪一抬,掩着半张脸:“奴家,奴家……”一甩脸,“不活了!”

女子抬步,正欲跑出城门,身后马蹄哒哒,忽然传来一声:“京都何人?”

那女子回头,怔了一下,随即,脚下生风撒腿就跑。

青衣一见异常,大喊:“快,抓住她!”踏马而去,回头下令,“椒兰殿有令,封城!”

顿时,几百铁衣卫追赶而去,兵荒马乱之时,送葬的队伍已经出了城门。

“砰!”

城门紧闭。

片刻,城外一里,送葬的队伍甚是安静,没有哭声,没有哀乐,脚步急切,赶集似的。

棺材里的人到底得多遭人嫌,死后才这待遇。

左边一人,抬着棺材,问右边的:“刚刚那女人谁啊?哭得跟死了相公似的。”

右边的说:“指不定是老爷生前藏的哪个红颜知己。”

左边的纳闷:“老爷一年前就死了,哭的哪门子丧。”

右边的嗤笑:“谁知道,不过老夫人生前刻薄,正好缺个哭丧的。”

两人抬着棺材,说说笑笑的。

“诶!”

忽然一声轻叹。

右边的脚步一顿:“谁在叹气?你叹气了?”

左边的怵了:“不是我。”

“那是谁?”

百来人,面面相觑,竖起了耳朵。

“诶!”

又一声轻叹,细听,是女子,细听,从棺材里发出来。

顿时,阴风阵阵,百号人背脊生寒,看向棺材。

忽然……

砰!

一声巨响,棺材盖一飞冲天。

下一秒,棺材里,探出来一个人头,还有一句哀怨:“生前三妻四妾给老身添堵也就罢了,死后还不让老身安生。”一双素白的手,探出了棺材,又一句哀怨,“找哪里的姑娘不好,非得上魈魂窟寻花问柳。”

可不是,刚才那位怀了小的,就是魈魂窟的头牌:寻花。

又一只素手出来,接着,是一张脸,很白,很白,像……鬼。

左边那位牙齿哆嗦:“老、老”

右边那位双腿哆嗦:“老夫人!”

棺材里的人,坐起来,趴在边上,抛了个笑脸:“乖。”随即,抹了一把脸,有些懊恼,“这是什么粉,会不会影响我白嫩嫩的肌肤啊。”

呼呼呼呼阴风吹过。

人群里,不知道谁,颤着嗓子,说:“鬼鬼。”

鬼?有这么美的鬼吗?

容浅念扯嘴一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同志们,辛苦了。”

顿时一片缄默,一群乌鸦飞过。

下一秒……

“啊!”

“啊啊!”

百来号人,撒腿,撒手,跑!

“啊啊!”

“哎哟。”

一声脆生生的哀嚎,棺材落到地上,砸出一个土坑,棺材里,某人龇牙咧嘴:摸了一把自个下面,哀嚎:“老娘的屁股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