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

容姑娘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出来混的,总要还的。

此后,足足半天,容姑娘被她家男人晾在了一边,对此,容姑娘郁结心头,晚上王宫的接风宴兴致缺缺,一句身体抱恙就给打发了。

揽月楼外,鹅毛大雪,楼里,暖烟袅袅,容浅念懒洋洋地窝在美人榻里,裹着狐裘,撑着下巴,发呆。

“小姐。”

殿门被推开,十三脚步匆匆,带进来了一身风寒。

容浅念瑟缩了一下,往狐裘里钻,恹恹地:“嗯?”

十三将门掩严实了,道:“汗王给姑爷送了一个突厥美人。”

容浅念眼皮子都没抬:“嗯。”随后,一个鲤鱼打挺,“什么?!”

不淡定喽!

十三很淡定:“汗王给姑爷送了一个突厥美人。”想了想,补充,“很美的美人。”

容浅念脸一抬,一顿乱吼:“哪美了?有我美吗?”

十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思忖,道:“前凸后翘。”

四个字,容浅念瞬间吃了瘪,不,是吃了苍蝇。四季干扁豆是容姑娘的硬伤,

脸红了,又黑了,磨牙切齿,恶狠狠:“老娘要剜了她前面,戳了她后面。”

那姑娘啊,要节哀了。

十三表示沉默。

“姑爷怎么说?”一边问,一边踩着脚下的狐裘,狠狠地,狠狠地踩。

十三不忍直视:“收了。”

“什么?!”

一声河东狮吼,某人一脚踢翻了狐裘,眼球冒火,嘶嘶嘶

十三默默地后退了一步,再一步,回:“收了。”

容浅念咬牙,只蹦出了一个字。

“操!”

诶!十三抬头,哪里还见某人的影子,蹲下,默默地捡起地上踩了几个脚印的狐裘。

这会儿,王宫大殿里正丝竹绕耳,舞女翩跹。

烛火灼亮,女子盈盈浅笑,十指如葱执着酒杯,步步生莲,走至男子跟前,欠身:“王爷,奴家敬您一杯。”

男子侧脸笼在烛火里,明暗不明,举杯,独酌,淡淡的光华染在额间昙花里,美得不似真实。

女子痴了。

忽然,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女子的声音猝不及防地砸过来:“本王妃的男人不喝酒。”

女子怔怔抬头,只见那人儿从风雪里走来,一身白色襦裙曳地,披了件火红的狐裘披风,她噙着笑,掸了掸肩头的雪絮,缓缓走来,眸子水光潋滟,望向男子,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相公,是不是啊?”

女子脸色忽然就白了。

这就是殁王妃,传闻中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殁王妃,传闻中殁王心头的女子。

真是个妖娆的女子。

萧殁浅浅的笑了:“嗯。”

整整一夜,这接风宴已过半,这是男子唯一有过的表情,如此浅笑,这张本就绝美的脸,越发夺人心魄。

女子怔忡了久久,红衣人儿已经走到了跟前,女子踉跄地行礼:“见、见过王妃。”

嗓音懒懒:“抬起头来。”

跪着的女子缓缓抬头,入目便是一双嗪了三分笑、七分邪的丹凤眼,眼角勾着,一抹浓浓的审视。

这是个勾人的女子呢。

她解了狐裘,随手丢给了一边俊逸的男子,眸子一凝:“抬起胸来。”

女子愣了一下,这才挺着了背脊。

哇靠!容浅念眼前一闪:好大的波啊!当即,脸色一垮,脱口一句:“尼玛。”

大波女子脸色更白了一分,跪在地上,双肩微颤,越发显得娇俏可人。

哟,楚楚惹怜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