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不吱声了,盯着地上的碎片,心情很是沉重。

片刻,里面安生了一会儿,那位主子没事儿人一般,问了:“什么时辰了?”

楚夜掂量着:“晌午了。”

一会儿,又来了一句:“晋文公府用午膳了没?”

额?晋文公?这思维跳跃不在正常线上。

楚夜莫名地很虚:“属下不知。”

又问了:“晋文公府的马车来了没?”

还是晋文公?

楚夜又道:“属下不知。”

语气不耐烦了:“晋文公府有人来传话了没?”

“属下不、不知。”楚夜心肝都颤抖了。

这为主子到底抽的什么风啊。

里面女子哼了一声:“什么都不知,晚饭别吃了。”

楚夜嘴角都抽了,搜肠刮肚地想了一番。

哦,王爷在晋文公府呢。

“王、王妃,”楚林颤抖,“王爷还没、没回来。”

话一落,随即“砰!”

楚夜连跳三步,低头定睛一看,娘哟,沉木的砚台啊,好几千两啊,肉疼得都颤了。

可是,容姑娘还不解气,阴测测地丢了句:“明天也不许吃了。”

楚夜脸,酱紫了。

十三悠悠地插话:“我说过,”对着楚夜咔嚓一下,“秒杀。”

“王爷到底怎么得罪王妃了。”楚夜这会儿声音都小了。

这情况,前所未有。

十三拖着下巴,想了想:“这就要问太后了。”

“又关太后什么事?”

十三娓娓道来:“今天中午啊……”

今天中午,容浅念刚掀了太医院的屋顶,怒气腾腾就‘杀’去了怡和殿,一路上,见人踢人,见桌椅板凳,直接劈。

“殁王妃留步。”

“殁王妃留步。”

一干宫人侍从一路跟着,也不敢上前拦着,小声碎念着。

“殁王妃留步。”

容浅念耐心不好,脸色更不好:“滚开。”

众人连退了三步,更哆嗦了:“王、王妃,太后在午休,不、不得”

容浅念嘴角一牵:“要本王妃动手吗?”

动手?非死即伤!

宫人们傻眼了,掌事的嬷嬷脚下生风,溜进了殿里,嚎着:“太、太后!”

年太后挥开捶腿的宫女,眼皮抬了抬:“什么人在外面放肆。”

砰的一声,殿门被踢开了,裂了。

年太后脸一沉,抬眼看去,殿门口,女子一手叉着腰,一手提着素白的宫装,一双丹凤眼极是灵犀。

“哀家就知道是你这个不懂礼教的。”年太后脸色很难看,却忍着火气,“说吧,来哀家这怡和殿有什么事?”

容浅念一笑:“没事,纯属找茬。”

说着,一脚踢开了一个九鼎香炉,烟雾缭乱了。

果然,是纯找茬。

一干人等,连忙低头,恨不得钻进缝里,免得被殃及了。

“放肆!”年太后怒着眼。

放肆?容浅念笑得很放肆。

年太后从软榻上下来,由两个宫搀着,涂了丹蔻的护甲指向容浅念:“即便殁王宠着你,皇帝还在,哀家也没有死,这后宫岂是让你横行霸道的地方。”

容浅念抱着手,踩着那倒着的九鼎香炉,痞痞地撩起了裙衫:“嗯,本王妃正想横行霸道,是不是要先弄死你?”

年太后脸都白了,颤着手指:“你、你好大的胆子。”扯起嗓子,大喊,“来人。”

顿时,御林军提剑进了殿中。